云邱怔怔地说：“大人，我……”
云邱不愿如此，但瀚辛没给他拒绝的余地，手上黑气蓬发，顷刻便缠住了云邱的手脚，云邱被迫转了身，朝宁芜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宁芜的目光，就像毫无防备被撕掉所有的伪装，他想要后退，却只觉浑身僵硬，张了张口，终究落于无声。
他要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蓄意接近是真的，背叛也是真的。
宁芜一直看着云邱，平静的神色下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
他只是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云邱。”声音有些暗哑，可他却好像不在乎瀚辛方才说的话一样，他递出了手：“过来。”
云邱下意识要往那边走，可方才还要他和宁芜好好告别的瀚辛却变了卦，黑气缠住了他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
云邱在此时猛然回过神，而下一刻，宁芜手指微动，数道无形的气劲掠空而去，打散了控制住云邱的黑气。
瀚辛面色一沉。
“过来。”宁芜看着云邱，语气加重。
云邱犹豫不决，瀚辛阴冷的声音却陡然响在他耳边。
“你知道该怎么做，别忘了，你的命在谁的手里。”
仿佛一盆冷水骤然浇下，将云邱心底那点生出的侥幸灭得一干二净。
过去了又能怎样呢？他背叛了宁芜，这是事实，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对此事视而不见。何况瀚辛说得对，他的命不在他自己的手里。
他根本没有选择。
意识到这一点时，云邱往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却让宁芜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收回了手，轻声说着：“好。”
下一瞬，宁芜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云邱的身边，云邱甚至没能看见他的动作，回过神时手腕已经被抓住，而后被摁向后腰，云邱整个人倒向宁芜，被强行带着朝后退去。
与此同时，瀚辛亦操控着黑气追着两人而去。
“师兄……”云邱心如擂鼓，宁芜看向他，语气是和往常一致的温和：“听话，跟我回去。”
云邱身体微颤，他张了张口，还没等说出什么，心脏处却传来熟悉的尖锐痛感。
云邱闭了闭眼，他知道，这是瀚辛在提醒他。
“不……”云邱面露痛苦。
他们靠得很近，胸膛相贴，心脏相靠，他们有过无数个这样的亲密瞬间。所以当云邱一掌打在宁芜胸口上的时候，宁芜毫无防备。
最先浮现的情绪是愕然，而后才是胸口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隐痛。
在宁芜怔愣的一瞬，云邱挣开了他的束缚，远离了他的方向。
无数黑气转瞬涌来，将云邱包裹其间，只是片刻，黑气消散，瀚辛和云邱原地不见。
灵力迸发着涌向云邱所在之地，最后只扑了个空。
旷野之上，只剩下宁芜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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