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沈清唯头天晚上还在跟嬷嬷矜持，第二天看见王茂的时候他觉得已经水到渠成了，当下就是最好的时刻，原因没别的，就是王茂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的凸显了他前胸的弧度，别人看着只觉得又壮又难看，沈清唯却知道那衣服下面的软肉有多么好摸，鸡巴戳上面有多快活。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偏红的衣裳，是嬷嬷亲手给他做的，虽然比不上宫中服饰的华贵，但穿起来极舒服，衬得他丰神俊朗，肯定能让王茂对他的印象再上一层楼。
抱着这样的念头，沈清唯乐呵呵地去找王茂聊天，对方看见他了，先是皱着眉，然后转身从箱子后面拿出竹席，这竹席里边儿还包着一条薄毯子，一句话没说递给了他，转身继续看书，看模样是不想和他搭话。
沈清唯有些委屈，他很想王茂，但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对比昨日的热切今天显得尤为冷淡，难道是昨天玩他的奶子被他发现了不成？想到这沈清唯有些心虚，他觉得这怪不到他头上，衣裳是王茂自己解开的，长着那一对儿娇乳，谁能忍住不摸不亲呢？
“这竹席我不会铺，王兄，帮帮我罢”，他凑到王茂面前，用可怜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对方听了似是对他有些无语，但还是起身从他手中拿过竹席，撅着屁股一点点铺平了，此时学堂里的人很少，沈清唯看了一眼四周，很快整个人从后面覆上去，把王茂压在身下，遮个严严实实。
说是恶作剧也不算，毕竟沈清唯看好了位置，特意撩开下袍，把胯间的位置牢牢对准王茂丰满的屁股，覆上去的时候还特意趁乱蹭了几下，非常软，沈清唯想，他太喜欢了，今天要是能玩屁股就好了。
他个子高，虽然看起来瘦，但身量极重，压得王茂胸口很闷，一张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挣扎起来，偏偏沈清唯只想抱着他，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王茂气得要死，站起来砰砰锤了沈清唯两拳，有人看见这一幕，几乎惊掉下巴，这王茂竟如此猖狂。
朔王可是从小习武的，加上外人传来的沈清唯不好惹的名头，甚少有人敢接近他，这王茂从昨天开始献殷勤，今天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正以为朔王要给那矮子一个教训的时候，就看见被打的人露出讨好的神色，王茂仍旧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捂住耳朵不听沈清唯说话，好一会儿才开口让跟在后面道歉的人回自己的位子上去，沈清唯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先生已经来了，学堂外面的人也有序的走进来等着开课，他只好先回去了。
王茂看先生进来了，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花茶，才把心口那股气给咽下去，都怪该死的沈清唯，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胸脯依旧痛，刚才被压在竹席上几乎碾着奶头往痛的那块肉上施力，而且他感觉到沈清唯胯下有东西贴着他的屁股。
虽是闹着玩儿，但碰上对方的那物就太晦气了，他知道成年男子身下那根东西长得极难看，还有味道，就算隔着衣服也不想碰，沈清唯年方几何他不清楚，但看这个子怎么也得二十左右了吧，不过这厮相貌如此好看，说不定下面的东西也是好看的，想到这王茂心里稍稍有些欣慰。
正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是坐在他斜前方第三排的人，看他瞧过来了眼睛立刻狠狠瞪了一下，王茂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人他的印象很浅，做这个动作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想不出干脆也不想了，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今天要学的古文，王茂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没发现看他的还另有其人，首先右手位沈清唯的目光是最热烈的那一道，他不只看着，几乎是描摹着王茂的身形在想入非非，说是视奸也毫不过分。
刚才把王茂压在身下的时候，鸡巴头正好嵌入对方柔软的屁股沟里，随着身下人挣扎的动作夹弄了好几下，滋味甚好，沈清唯眼睛盯着那块地方回味刚才的感觉，并摸着手中的玉佛祈祷下一次身体接触的机会赶快来。
饶是嬷嬷都想不到，看着风光霁月的沈清唯，实际上却是一个苛着机会就要猥亵一波心上人的心眼极多的人，他之前从没做过类似的事，向来坦荡明朗，但遇着王茂就完全变了，花样一个一个出，欲望更像被装在破烂的麻袋里，随时随地因为王茂的一举一动溢出。
他这些心思王茂是不知道，在认定沈清唯是穷小子之后，王茂一连躲了他好几天，但这人像看不见他的疏离一样，在学堂上没事就来找他搭话，周围人那么多，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被抱着被搂着或者被要求给他喂茶和果脯，结束了再问他什么时候能去拜访他家。
真是笑话，王茂想，在他没有捞到一丝好处前别想着攀关系，也不知道沈清唯的父母是怎么教他的，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要有距离这个道理吗，王茂完全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跟他说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非常后悔一开始答应去沈清唯私宅的要求了，肯定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人如此没分寸。
一连躲了半个月，沈清唯那边才消停一会儿，有天没来学堂，也没人说是什么原因，王茂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心想今天终于是清净了，但他没意识到自己早上备茶水和果脯的时候特意备了两份的量，以及一开始看书的时候心里有些乱，没有立刻投入进去。
下学的时候没人黏着他，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走之前王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右手位，然后垂头走了，他想着今天回去要补一些从前原角色学的粗略的知识，只有学好了才能尽快离开这个世界，越快越好，这样就不用在意一些不值钱的人和事了。
六、
沈清唯一连几日都没来，桌子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王茂在现代的时候家里有一点灰尘都要立刻擦干净的，这次不知怎么回事，那张桌子也不是他的，但是想擦的念头一直盘旋在脑海里久久收不回。
忍了一天，第二天看见沈清唯还没来，王茂还是拿着手巾把桌子里里外外全擦干净了，他每日都来得最早，趁现在人少，抖开竹席里夹着的小毯子，从学堂后面绕着走了一圈，找到一棵枝干粗壮的树，擦干净树枝把毯子晾上面了，正对着太阳，晒半天毯子里的棉花就鼓起来了，坐着会很舒服。
王茂对此的想法是既然觉得难受就去做，不去想因为什么，何况他一直有洁癖和强迫症，沈清唯的桌子离他这么近，屋子为了敞亮两面都是木窗户，一阵风吹来就卷着灰尘吹他身上了，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他自己好。
而且说到沈清唯，旷了这么久的课，先生竟然不说些什么，平日里有一个学生缺了课都要找补回来的，不是罚抄书就是打手心，除非缘由正当，这沈清唯这么多日都没来先生也不觉得奇怪，难道是身份过于低微以至于别人都不把他当回事儿吗？
想到这王茂稍微有些同情他，他从前也经历过这种日子，被忽视冷落和嘲笑，难言的滋味盘踞在心底，怎么都排解不了，但是沈清唯长相俊俏身材高挑，只因为家世就被排解成这副样子，比他那时候还要惨一些，阶级下的弱者的确日子更难过一点。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学堂，离很远就看见那个几天没见的人在他桌子上翻东西，刚酝酿好的同理心被这场面击个粉碎，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偷东西吗？这沈清唯人穷志短，真是没出息。
王茂疾步走过去，沈清唯看见了，先是露出一副极为惊喜的表情，伸出手就要过来抱，被躲过去后紧接着就控诉他竹席里的小毯子没有了，坐着不舒服，去王茂的位子上找也没找到。
王茂肯定不能说是自己怕毯子潮给他晒了，红着脸说不知道，下一秒就被人单手拦腰抱起来，另一只大手迅速摸向他的屁股，来来回回摸个彻底，沈清唯边摸边假装苦恼：“是不是被你塞屁股后面了，不然怎么这么鼓，我得摸一摸”。
很是过瘾的摸了一圈后，沈清唯在王茂发飙之前及时收了手，他又装作一副找不着东西的可怜样：“要是找不着你得再给我拿一个，要一模一样的”，王茂原先是想发火的，但想到沈清唯的处境，加上他现在这副看着很可怜的样子，只好先点头，不过剩下的时间沈清唯再来找他说话就完全不理了。
这次下学沈清唯先走了，没有像之前那样缠着他，王茂看到他高挑的背影抿抿嘴，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把毯子收了再回来铺好，万一明天沈清唯来得比他早就露馅了，收拾好东西背着书箱从学堂后面绕着走的时候，王茂没注意有人跟着他，一股脑儿的直奔晒毯子的地方，他记得那棵树附近有条河，位置还是很好找的。
只是还没走到树跟前就被人拦下了，王茂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那天瞪他的那位，看起来恶意满满，手里拿着绳子，另外两个人的眼中也藏着恶劣的情绪。
“臭矮子，跟朔王混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爷几个还没攀关系呢，你先找上了，不看看你自己值多少银子”，拿绳子的那个人说完还吐了口唾沫在他鞋上，王茂不想和这么多人起冲突，只能先忍着恶心，但是听了这人说的话，他有些懵，朔王是谁？听着名称是个王爵，他根本没和这样的大人物相处过啊。
“没这回事，你们搞错了吧，我有事先走了”，王茂心里有些急，也有些害怕，他记起眼前这个人的爹是兵部的一个官，位列三品，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毯子还是明天再弄吧，大不了再来早点儿。
刚迈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人一脚踹倒了，踹到的是王茂的肋骨，钻心的痛，趴地上半天起不来，站着的三个人还在哈哈笑着：“看这瘪犊子，天天跟沈清唯后面，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他长得有多丑多矮吗”。
他们欺负人欺负的畅快，把朔王的名讳都说出来了，这算是忌讳，被听见是要施鞭刑的，王茂不知道这回事儿，但是他貌似明白了他们口中的朔王说的是谁了。
沈清唯竟然是王爷，既然是王爷，却把他带到那种地方招待，看来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王茂想。
作为现代人他没有太大的阶级概念，只模糊的记着官位之差，对于天天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沈清唯，他没有想自己有多冒犯这个贵族，想得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犯蠢，以为的蛤蟆其实是天鹅，还是高高在上攀附不得的那种。
但这些他想得再多都没用，眼下的关键是赶紧逃出这个地方，他瞅准机会站起身，慌忙的用力撞向这三人，其中一个人被他撞倒了，脑袋磕石头上，当下就冒了血，看到这一幕王茂脑子嗡的一声，明白自己闯祸了，咬着嘴唇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腿也软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都没反抗过，只默默忍受，把受过的伤害写下来的行为等同于那些坏人和他道的歉，就此一笔勾销，但今天，即便他现在只是在一本书里，在听到倒下的那个人声嘶力竭的喊要杀了他之后，仍然慌张无措，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个人冲上来把他再次踹倒，手脚全被绳子绑住。
“把他投河里去，我查过，他就是一个不中用的庶子，废了也没事儿，况且那河也不深，不会死的，给他涨涨教训”，说话的人气急败坏的，丝毫不把王茂的命当回事儿，他还打算把人投河里后回去就告状，让他爹去找王茂爹的麻烦，届时就算王茂被救回去了，肯定也少不了一顿家法。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杀人，会遭报应的”，濒死的威胁让王茂大哭，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的局面，在一本书里都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吗，不知道他现在死了还能不能回到现代，要是回不去了该怎么办，他想念他的小屋子，那些明黄色的墙，是他的希望。
扔他的两个人也没真想让王茂死，把人敞着面儿扔进最浅的水坑里，这下肯定是死不成了，但受罪是避免不了的，王茂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哭得很惨，感受着水渐渐没过身体，心灰败得不成样子，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
他觉得自己只是矮了些，长得也算不上好看，身子有些怪异，但除此之外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诅咒的话说得多了些，但是是那些人先伤害他的，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很快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了，鼻子渐渐呼吸不上来，扔他的那些人没注意这个水坑对于个子高的人来说或许挣扎一下就能把脚蹬在岸边的石头上让自己好受一些，但王茂的脚够不到，水是从高往低流的，遇到湍急一点的会直接没过他的脸，若这水一直都这么急，王茂会被活活憋死。
他只有努力的支起脖子让自己能获得短暂的呼吸，渐渐的力气越来越小，鼻子里灌满了水，流下来的眼泪也跟着水流走。
王茂在水里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明朗的天空，很模糊，但他知道自己再过一会儿就完全看不到了，窒息的痛苦让他没有一丝精力再去抬起头努力的自救了，他一直都这么衰，只是没想到死前也这么衰。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力道把他拉起来，然后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这次他首先看到的是沈清唯那张万分着急的脸，很快冰凉的唇被一股暖意覆盖住，下一刻被灌入属于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