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渊把自己摔回床榻之中,咬了咬牙。面上哪还有刚刚的柔弱深情。
仅仅一天时间,方渊低烧便好了。
须卜强达在这日登门拜访,表明自己已在大晹逗留数日,期间也深切感受到大晹王朝的繁荣富强以及各种风土文化,是时候该回去了。特地来跟怀瑾王道别。
晚上,怀瑾王府设宴招待舜夷大汗。
席间,方渊并不抬头,倒是须卜强达数次将眼神落在方渊身上。
晚上,即将入睡之时。
有人抹黑潜入了方渊的房间。
“我以为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开口的是方渊。
只见他衣着完整,端坐于桌前。桌上还摆了两杯茶水,像是在等着谁的造访。
只是房间里一片漆黑,这样的情景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客的场面。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劲装。闻言呵呵一笑。
“看来你在等我?”这声音赫然正是舜夷可汗——须卜强达。
“你依言将我从勾栏院的深渊里救出,还将我安插在怀瑾王身边,若是不求回报,难不成是见我可怜善心大发……抑或是……良心难安?”方渊脸上神情不明,似有试探。
对面的人哈哈一笑,“良心难安?!方小公子何出此言呐?”
“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方渊疾言厉色,似有些激动,音调不自觉抬高。
须卜强达趁着月色,欺身看向面前神情激动的少年。伸出食指抵在方渊的唇上,嘴上嘘声。
“嘘…方小公子莫要激动,招来了人可如何是好?你也不想被人看到你我二人深夜密谈吧?”须卜强达脸上带笑,却暗含警告之意。
方渊噤了声,情绪逐渐平复。恨恨盯着面前的人。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救你,的确出于私心。你父亲的死,我很遗憾。但你父亲确实与我互通书信,信中对大晹皇帝怨言颇多。”
“你胡说!”方渊低声呵斥。
须卜强达也不在意,摊了摊手,“我只是将事实告知于你,至于真假与否,你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
“书信何在?我要看到证据!”方渊不相信自己父亲真的会通敌叛国!
“我说了,信与不信,全看你自己。”须卜强达神色淡漠。
“书信的原件早已发回大晹,你若想看,何不自己去查?”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父亲与我的往来书信,我誊抄了一份,不过于你也毫无用处,你若想看,不日我便派人誊抄一份送与你。”
“我要看到原件!”方渊直视着须卜强达,语气决绝而又坚定。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不过据我所知,方松德当年于郦州就地正法,信件发回大晹后,便被保存于大理寺卷宗阁之内。”
大理寺……
方渊心沉了下来,大理寺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想去卷宗阁,更是天方夜谭。除非……
他犹疑的看着须卜强达,“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须卜强达倏然一笑,“你毕竟是方松德之子,他也算是我故友。告诉你又有何妨?当日你我达成交易,若我救你出勾栏,你便答应我的条件,那条件我当日没想好,现在却是想好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方渊的脸,准确说是脸上的红痣。
似缅怀似惋惜。
方渊沉默看着须卜强达,等着此人开口说出条件。
须卜强达食指弯曲,挑住方渊的下巴,开口,“我要你让怀瑾王爱上你!”
方渊一愣,像是抓住了什么,问道,“你知道那个贵人的身份?”虽是疑问,但语气笃定。
须卜强达撇开方渊的下巴,脸上神情嘲讽,“呵…贵人?!就算是贵人,那也是个薄命的贵人罢了。”
“他是谁?”方渊焦急问道。
须卜强达审视的看向方渊,并未开口。
“你若想模仿他,倒不如学着活泼些。”,他像是陷入回忆,“他不似你这般阴郁深沉,还是孩子心性。”
须卜强达嗤笑一声,将方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眼,然后又盯着他的眼角,叹道,“不过,你有这颗红痣就够了。”
方渊伸手抚上自己眼角的那颗红痣,若有所思。
“我会留下一些人手助你,若你需要,就去这里。”,须卜强达留下了一张纸条便踏着月色悄悄走了。
方渊伸手展开纸条,借着月色看了一眼,便销毁了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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