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惟奕豪气干云地把空了的水晶杯挑衅地往桌子上咚地一放,眯着眼,斜睨着冷卿。心里的某个地方骤然间潮湿成泽。
冷卿语气更加温柔,像哄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哄他,“难受吧?活该吧?遭报应了吧?看着你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我恨不得普天同庆。”
冷卿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自己搬了张凳子,缩在上面,慢悠悠地啃他房间里的水蜜桃,故意大口大口地咬,发出美味的感叹声。
命令的语气却因为暗哑沙哑的嗓子消减了气势。
厉惟奕唰得一下睁开了眼,瞪着椅子上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冷卿。奇怪了,昨天自己居然会心软,觉得她脆弱!她现在这副啃地正欢的吃货样子,哪里有半分脆弱?全身上下都透着股得意劲,就连头发丝都是!
厉惟奕吃起药来,就像是打仗,生怕慢了一秒,就会有人要了他的命。
冷卿满脸笑容地开口。厉惟奕缓缓睁开眼,眯成一条缝,扫了一眼冷卿,又悠悠地闭上了。
冷卿本来看得乐呵,唇边的笑意忽然间就淡了。曾经在她的生命中,还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害怕吃药。温予涵不想吃药,硬生生地熬着,一个小感冒差点转成了肺炎。她知道后,急得掉眼泪,温予涵边哄她边为她擦眼泪,乖乖地把视作催命的药给吃了下去。
冷柏迟迟不回来,她一个人跟厉惟奕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怪异。她打算回家了,走之前不忘要拿回被厉惟奕拿走的那支手机。
厉惟奕懒懒往后一靠,眼眸半开半阖,“扔了。”
冷卿炸毛了,“你凭什么扔了我的东西?”
厉惟奕笑了,眼角微微扬起,发红的脸上似春意成潮,只是弯起的眸子里流露出寒意。
她的东西?她自个儿的东西她会连接电话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