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惟奕顿时明白过来了,睡在他怀里的冷卿穿了一条深色裤子,压根就看不出来血的痕迹。他忍不住掐了她臀部一把,疲惫地闭上眼睛睡了。
他低头一看,白色的衬衣上面血迹斑斑。
凌晨两点的街上,车辆稀少,厉惟奕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有的士经过。最后干脆一路小跑,颠簸让怀里快要睡着的冷卿又醒了过来,她迷蒙着眼,细雨蒙蒙中,一大滴水落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慢慢浸到她唇边,淡淡的咸味就弥漫开来。
厉惟奕又把冷卿卷起来,放到一边的榻榻米上,自己换了床单。想把冷卿抱回来,却又怕她画出一张血色地图来,他不敢睡。
然后又是一滴落下来。
他伸手来摸冷卿的额头,一边把衣服披到冷卿的身上,一边破口大骂,“冷卿,你要死也别死我楼下,死得远远的。”
幸好这附近还真的有一家医院,厉惟奕其实也只是凭着记忆,找到了这里。挂了急诊,医生轻描淡写地给开了药,“低烧。”
重新回到家以后,厉惟奕把她放床上,把她叫起来吃药,冷卿却死活不肯,起床气忒大。厉惟奕软着声音,哄了又哄,冷卿把药一把抓了,喝了一口水,倒头继续睡。
最后,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选了最角落里面看起来最大包的那个,婴儿纸尿裤。
厉惟奕夜晚醒了几次,发现冷卿都没有再画地图,心里踏实下来,这才安安稳稳地搂着冷卿睡了。
她脑子里面混沌,等习惯了颠簸的时候,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才意识到,刚才那弥漫着咸味的雨水其实是汗水。
厉惟奕表示,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厉惟奕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那白色床单就被冷卿的大姨妈画了一张血染的地图。他哪里睡得下去。
冷卿手脚并用地去推他,要把他踢下床。厉惟奕莫名其妙,瞌睡被弄醒了,满脸的烦躁,却又强压着怒气,压住她作怪的手脚,“发什么神经呢?”
厉惟奕倒是气笑了,“不贱能看上你吗?”
冷卿气得胸口起伏,没有说话,转过脸去,不看他。
小腹又抽痛起来,她没有忍住,眉头皱起。
厉惟奕捕捉到了,主动搂住她,“别生气了,不是说你们女人大姨妈期间不能生气吗?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你干嘛不告诉我,是你来月经了。”
厉惟奕昨天晚上收拾床单的时候,发现了塞在床底下的床单,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他忽然间明白了。
冷卿却不想和平,转过脸来,挑衅地看着他,“我已经不是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