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可以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张木匠忙说道,众人也都应和着。
此时东天已微微泛白,远处别的村里开始传来雄鸡报晓之声,山里逐渐开始热闹起来,众人忙活了一天一夜,也均是又困又累,呵欠连连,便都四散开,各自回了家去。“这……”张木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和钟山,一时竟有了时间错落的感觉。刚才他已经深深地陷入几十年前的那段回忆。接过一旁浆糊递过来的一碗水,喝了几口之后,又重新的躺了下去。
张木匠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有些发黑的檩条,忽然感觉胸口一阵钻心的疼,忙捂住胸口,身体往前微欠,继而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
“可是……这……彭先生,您看你做了这大的好事,我们总该是要表示一下的……”人群里有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众人忙问。
彭道来话已至此,众人也再无话说,只好说了些“请彭道来多注意身体,如有需求尽管提……”等等此类话,是真心还是客套话,那只有每个人自己知道了。
“那,彭先生……那这天官墓咱们就不动了?”张木匠问道。
彭道来自然明白张木匠所指。“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不遗余力,有些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总不能是逆天而为,忤逆天命的。所以各位平日里请我彭道来一个安静的环境。”
“刚才我让大家去挖那墓碑,不知各位知不知道,这墓碑本该下面是有石龟相驮,可是你们却无论如何也挖不到,相反,却挖出一摊血水出来。先前我已猜个差不多,一经挖动之后,果然如此。这天官墓经久年而带邪祟,加之本身里面就有不可知的秘密,所以更加邪性。见血总归是不好的事儿,如果大家贸然再挖下去,那便可能会招致巨大的危险,我绝对不可能置大家的安危于不顾的。机缘不到,不可贸然。也许是老天欠这李天官的吧,让他再继续存留几年。”彭道来说完,抬眼看着深邃的月空,重重地叹了口气。
钟山见张木匠躺好,平静了之后,不由得唏嘘:“这么说,这天官墓还真是邪性啊,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儿。”
张卫国已经被父亲那番回忆惊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父亲剧烈的咳嗽,他还深陷在父亲的刚才那番回忆当中。只有浆糊,眨巴着眼睛继续盯着张木匠,似是听故事一般,等着故事的后续发展。
“那你们村后来怎么样了,好像也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人还是越来越少吧,知道今日,竟只剩下了你家。”钟山问道。
“是啊。后来又是了几个人,但都是疾病,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于是大家去问彭道来,彭道来便让大家可以离开村子,但是出了村子,能不能解除这个诅咒,他却是拿不准的。但是村里还是有些年轻力壮的人拖家带口离了家,有一线希望总比在村里等死的好。可是出去之后,不是各种意外便是客死他乡,加之自然饥荒,饿死在外的也不在少数,曝尸荒野的下场也是有的。在村里最起码还有个埋身的地方,所以我也便打消了外出的念头。后来卫国他娘死了之后,我更是没了主靠,索性在村里能活一天算上一天得了。”张木匠慢慢地说道。
“那个彭道来后来去哪里了?”钟山脑子里重新把张木匠的话过了一遍,思忖着那神秘道人彭道来。“你说那个黄三爷后来是因为做了有损国家的事儿,可是这彭道来来村里的时候,可是说他是黄三爷的朋友,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