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钟山忙后退了几步。
但是，那股味道已散出来，小懒父亲也是将鼻子连忙捂住，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弯下腰直干哕。
钟山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比小懒父亲稍微好了一点儿。拍着他的后背，然后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呀？”
“这味道，像是屎尿味儿，还有点儿肉臭了的味道。”小懒父亲抹着眼泪说道。无疑，刚才的剧烈干哕让他眼泪都出来了。
“不行，赶紧看看，是不是李光棍……\“钟山说着，一捏鼻子进闯了进去。
果然，一个老头此时正躺在炕上，头侧躺着，头发白，乱蓬蓬的，眼睛瞪着房顶的已发黑结满了蛛网的檩条，嘴里在留着哈喇子，本就很脏的枕头已是湿了一大片，头就枕在那上面。被子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来的色，都是油泥，只盖住了半个身体，两只脚都光着，露在被子，已冻得有些发黑。
小懒父亲也捏着鼻子进来了。
“李光棍！”小懒父亲惊讶道。
“李光棍？李光棍？”钟山试着去喊他的名字。这李光棍无动于衷，眼睛依旧茫然地盯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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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慢慢去掀开盖在李光棍身上的被子。
众人还在张老二家忙活着。张老大和老三给大家散了烟，用个贴罐头盒装着，满满的四五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谁想抽烟谁自己拿了抽便是，桌子上还摆着茶壶茶碗。有几个无聊的人倚着墙根，抽着烟，晒着太阳，全然不顾后背上蹭了一层土。
“李光棍！喊你话呢！”小懒父亲不耐烦地喊道。
钟山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哗哗地吐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是小懒她娘出了问题。
“快别说了，这事太蹊跷，太诡异了。我们得赶紧通知村里人。这个样子别说早成报信，就是动弹也不可能呀。人都快死了。据我判断，这李光棍成这样，没一个月的光景是不可能肉烂到这个地步的。多亏是春天，要是夏天到了，苍蝇一出来，身上一准都是白蛆了。”钟山自己一边说，一边要吐。
“碍我媳妇什么事啊？不是她，不是她。是李光棍！”小懒父亲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钟山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然后也跟着小懒父亲跑去。
钟山想着，就要去寻找那股味道的来源。扫视了一遍屋里，发现那位置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来自于这李光棍身上。
小懒父亲听到钟山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带脏字，不由得也忙进来朝李光棍身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感觉身上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然后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哗哗地吐了起来。
钟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道，这话要是从浆糊嘴里说出来，那还有情可原，你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常识呢？见过死人肚子还起伏，呼吸着的？
小懒父亲远远地看到人，便扯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钟山心想，看来他们平日里或许也没把这李光棍当回事，不然不会都喊的这么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