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此言,都将目光投向这个邋遢不堪,一脸猥琐的老道。
田医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说是就是,你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判断?”田医生脸涨得通红,青筋暴露。
这田医生本就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就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何况一个邋遢猥琐的老道士。
“嘿嘿,我说大夫,你别急嘛。咱俩打个赌,我说不是褥疮,你说是褥疮,要是谁输了,就请对方一顿酒怎么样?”年华笑着说。
田医生哪里愿意和这样的人打赌,不论输赢,都逃不过一场酒,和这样的人喝酒岂不是太掉份了?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
其实,田医生心里还另外打着一个小算盘。眼前这人的烂疮,是自己见过自己最厉害的,都烂透了,若是一般人到这个地步,估计没几个活着的了。而且先前听老懒说过,这人是个光棍,没有老伴,更没有后代,到这个地步甚至都是钟山和自己偶然发现的。也就是说,平素并没有人照顾,那烂成这样还活着,着实难以想象。
钟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语不发,也一时没什么话好说。若倾向于田医生这边,年华老道貌似看透自己似的,若是倾向于年华这边,田医生可能见自己不被重视,一怒之下不给治了。而且,看田医生这反应,他能不能治好,怕是他自己心里都没底,若是真好找这么一个借口撂挑子走人,那李光棍的命岂不是更危险几分?
“好,一言为定。你这么一说,我更是赢定了。现在我只要推翻你的结论就行哩。”年华兴高采烈地说道,然后撸了撸袖子,胳膊上一层黑皴顿时露了出来,别人都不忍直视,这也太脏了。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是呀,你们都明白,这人无儿无女无家属,还需要躺在炕上几个月才得褥疮,那好,那这几个月他吃什么,喝什么?谁伺候他?如果是褥疮的话,恐怕他还没到这个地步找就饿死了,还等到现在你来救?”年华捋着下巴一撮稀疏的山羊胡说道,然后静静地看着田医生。
这个时候村支书一旁低声地对田医生说道:“田医生,这个老光棍,村里人都不和他打交道,别说照顾了,谁都不愿意凑合他。你说的这,怕是没有人的。\“
可是,年华自己却是不以为然的。只见他笑着问道:“你说这是褥疮?那我问你,褥疮是怎么得的?\“
老懒等人见钟山不说话,便也不做声。其实,这个时候田医生倒是希望大家能说一句话,阻止他们打赌的,毕竟他自己心里很是没底,可是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说不赌,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田医生不屑地答道:“当然是瘫在床上的病人经年累月不动,造成血液循环不畅慢慢坏死的。这样的问题还难我?”
又过了一会儿,田医生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没准有人做好事,去照顾他呢。”
“怎么个赌法?是判断出这病就算赢,还是治好这病算赢?”年华依旧猥琐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