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三个人静静地呆着,看着老黄鼬的尸体,良久不语。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钟山单膝跪地。老黄鼬虽然死了,但是钟山还是用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包裹住,任凭鲜血很快浸透衣服。
年华拍了拍钟山肩膀说道:”都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上苍想要的结果吧。”
钟山有些哽咽地说道:“它本和这事没有一点儿关系,是被我扯进来的,现在又因此送命,撇下一个孩子……”
浆糊也很难过,虽然他对这黄鼬并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因为帮自己这边儿而遭了那刺猬的毒手,不免心生悲伤。
钟山一旁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人物一理,它和咱们人有什么区别?比一些披着人皮却做着为人所不齿事情的人更值得受人尊敬,更值得大书特书。这个社会呀,人和兽有什么区别?有时候,兽做着人都做不到的事,而有的人却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
钟山说罢,将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老黄鼬抱了起来,登上了一个坟头,朝四周看了看,然后选定了一个离坟不远的位置,嘱咐浆糊挖一个坑,将老黄鼬埋了,然后又将一根木头橛子插在老黄鼬坟前。由于此时正直春天,而那木头橛子又是刚从柳树砍下来的,所以插到这,竟然生根发芽,长成一株高大的柳树,后来的人们将这个位置不再喊张家祖坟,而是喊“黄鼬冢“,这是后话,自不多表。
三个人将老黄鼬埋了之后,重新来到下午被挖开的那坟那,李大仙的尸体依旧在坟坑里一动不动,身首异处。
钟山见二人气喘吁吁,忙问:“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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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糊用手电筒照了照,然后说道:“钟叔,你说这李大仙还能不能醒?”
钟山打算靠近窗户,透过窗户往里面看看,被年华在后面一把拽住了。
张秃子说道:“钟先生,李光棍疯了,口口声声嚷着抱负,在屋里折腾半天了,里面的东西估计都被他砸坏了。”
“醒了?醒了不是好事吗?”钟山说道。
浆糊问钟山和年华道:“这都半夜了吧,这些狗不好好睡觉干嘛呢?”
钟山点了点头,然后止住脚步。
钟山走过去,手推了推门,门应声发出吱扭一声微响,但是外面闩的结实,并不能打开。见没任何动静,便又退后几步,拿手电朝着窗户照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浆糊见钟山语气不对,便不再问。
三人尚未到村里,只听着村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叫的很凶,开始还只是一两只,没过两分钟,狂吠的狗越来越多,最后整个村子似乎都被狗叫笼罩住了。
大家刚要进村的时候,见前面有两个影子正朝这边跑来。
“唉,不是……是变个人一样。嗨,说不清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和你说不清。赶紧的,我找你半天了,到老懒家才知道你们去祖坟了。”村支书说道。
“你当心点儿,一个疯了的人是不会觉累的,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不是好现象,还是当心为妙。”年华对钟山说道。
“咱们快点儿,村里一定出事了!”钟山说道,撒开丫子就朝村里跑去。钟山举起手电照了照。这党支部的房子属于老房子,门还好两块纯木头门板,里面带门闩那种,外面有几个铁铆钉钉在上面,几个铁鼻露着,用一根铁棍插在上面,很是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