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这张兽皮的?”
馆长抬起头来,盯了我半天说。
“女真文,满人原来都是女真人,女真人各部收服后,编入旗制,就是满人了。但是,女真的人很多文化都传下来了,努尔哈赤收服了女真各部后,还有内蒙各部,文字不统一,行文就不方便,所以努尔哈赤就创制了满文,统一了文字。但是,女真人各部中的人,还有使用女真文的,如果按照这个算法,这兽皮文只有四五百年,那个传说的《巫师秘本》是上千年的东西,或者说更久远。那么这么说,这个人是把《巫师秘本》抄到了兽皮上,应该是十二张兽皮,保留下来。”
“这不是一张,应该是十二张。”
这便是我遇到的,让我万劫不复的一条路。
我确定是狍子的皮,一大块,很柔软,保存得完好,我翻过来看,上面竟然有字,很小,有二百多个字。但是,上面的字,我完全不认识。
我再进去,萨满文化的研究员已经把那些文字翻译出来了,我拿着那张纸没看,就放到了兜里,把兽皮也包好,走了,馆长骂了我一句什么。
馆长一愣,看了我半天说。
“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
“我找一个人,萨满文化的研究员。”
我回去没有和肇老师说这事,我怕他给我上课,他从来不打我,但是那张嘴,就可以把你杀掉,那是一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巫师秘本》?”
馆长也没有确定。
馆长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如果做为一种文化到是挺好看的,可是治病,那就是误人了,可是,偏偏就有人相信。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炕洞,也是因为南炕的一种神圣,我也不去轻易的走近,从小父亲就警告过我,所以我从来没有碰过。
萨满文化的研究员拿笔在翻译着,馆长就把我扯出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文字,写的是什么?”
当然,我不会去问我父亲。
“没看出来吗?我不想告诉你。”
那不是满文,不是新满文,也不是老满文。我看不懂,我把布放回去了,里面包着点其它的东西,看看差不太多。
“这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二百零三个字,把巫师说得无所不能,上天堂,下地狱,引江达流,知晓前五十年,后五十载之事,让我的汗都流出来了,这也像毒药引诱着我,让我罢不了手,我想知道我后五十年到底会成为什么,那天堂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那地狱的世界又是如何。
我没以为会真的有《巫师秘本》的存在,此刻馆长这样说,我就冒汗了,如果说存在,那么我的父亲怎么会有呢?
“上面写的是什么?”
肇老师去上课,我母亲去买菜,我就溜回家里,接着在南屋南炕的炕洞里找,弄了我一脸一手的黑,我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张,我特别的失望,想来,也许是肇老师无意中弄到的一张。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但是,你不能跟其它的人说,这是一个秘密。”
“你看后面。”
“你小子似乎变了性情。”
事实是,我并不知道,肇老师的内心是痛苦的,是在挣扎着的,可是表情上你看不出来。
馆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把兽皮拿起来,看后面,他看到后面的文字,很久不说一句话,就在那儿看,我不知道他看懂没有。我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上面的文字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儿子,明天就是你三十二岁的生日,我想,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我脑袋就乱开了,猜着,他不是我亲爹,妈也不是亲妈……
肇老师叹了口气,我们喝酒,都发晕的时候,他站起来,出了门,去了后院,我们家后院是祠堂,我很少去,因为那儿我感觉阴气森森的,总是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劲儿,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肇老师抱着一个盒子进来了,把盒子放下了,我心狂跳起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你的了,回家你自己看。”
我晚上九点多,抱着这个盒子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