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仅他听得不自在,其他人也都听出来了,尤其是吹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见吕薄冰没有说话,忙道:“听阁下的意思,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们。吹哥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阁下这是寻仇还是?”
吕薄冰刚刚在琢磨绿衣人的话,一直没有出声,见绿衣人说是敌非友,他忽然心念一动,知道了绿衣人的身份。绿衣人点头道:“正是!”
其他白光全部打进树丛中,顿时树木倒塌,卡嚓声不绝于耳。秒色秋惨叫一声,摔落在地,吕薄冰吓坏了,立即飞身下马,纵身一跃,上前扶起她。
秒色秋神色一凛,急忙使出一招“蝴蝶梦”,只见腿影飘忽,化作无数的蝴蝶,从左中右三面飞向绿衣人。每一面都是要害,如果蝴蝶飞上身,绿衣人一定很开心。
吕薄冰沉声道:“在下知道了,阁下是和盟的人,和盟的和军都穿戴绿衣绿帽,只是在下不明白,阁下有什么理由,非要打到我们不可?一鸣帮与和军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结过怨。”
当然了毛四黑与高宋晓都不是骗子,二人都是愿意为国为民的,要不然,根本就何谈不了。
一时之间,他沉默了。
幸亏没事。
吕薄冰大惊,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此人全身绿色,双手抚琴,好似行云流水,口中悠悠唱来:
吕薄冰听出来了,绿衣男子唱的是名曲《彼岸魂》,他唱来抑扬顿挫,伤怀中带着点点哀怨,又仿佛让人看到希冀,很有意境。他弹得好,唱得动听,众人情不自禁,听得痴了,纷纷驻马。
大树刚断时,吹吹正提醒秒色秋,要她小心,惊得得他“啊”出声来。
绿衣人见吕薄冰说破他的身份,并不觉得诧异,笑道:“吕先生果然还是明白人,鄙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打败你们而已,谁先来?”
这样的人,无论哪朝哪代都有,杀之不绝,斩之不尽。而且,这样的人,最主要的就是官僚阶层的既得利益者。有些人,本身心地并不坏,但只要当了官,掌握了权力,获取了利益,便变得冷血无情,猪狗不如,只会做官,忘了做人。
他一口就说出吕薄冰的名字,说得轻描淡写,看起来谦逊,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众人见他招手,立刻打马走近,这才发现,此人身材清瘦,背脊挺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好像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他穿着绿衣,头戴绿帽,身披绿披风,一身绿色,剪裁十分得体,上面绣着橄榄枝。
众人都吃惊不小,吹吹吓坏了,忙提醒道:“好厉害!他竟然能抚琴成兵,男人迷你要小心,啊…。。。”
绿衣人却神定气闲,不慌不忙,双手抚琴。突然间,只见他手指轻抬,立刻就有一计寒光飞出。寒光既出,迅疾无比。
他唱完后,抬起头来,似乎意犹未尽,当他见一鸣帮众人正远远的观看,便微微一笑,站起来,招手示意众人走近。
吕薄冰暗暗称奇,心说,这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弹琴,不知道他是友是敌,有何用意。目前情况未明,还是小心为上。想到这,他立即抱拳微笑道:“在下吕薄冰,与众位同伴路过此地,闻听雅音,十分悦耳。阁下一曲《彼岸魂》,宫、商、角、徵、羽,韵律优美,唱来楚楚动人,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能否赐教?”
秒色秋见他说得客客气气,但是语气却是阴阳怪气,娇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荒山密林的,在这里等我们干什么?我们可不是你的亲戚!你要是心怀不轨,小心我踢死你。”
吕薄冰与众位伙伴偷偷溜走之后,众人走走停停,谈笑风声,十分开心,一路往东,平安无事。
秒色秋容失色,眼含热泪,仅仅抱住吕薄冰,显然是很疼。吕薄冰急忙掰开她的手,弯腰查看伤势,只见她白嫩的右腿鲜血直流,外侧被削去一块皮肉。
不过,大美人虽然没有香消玉殒,但终究还是受伤了。
小刀一听,急了,心说好家伙,搞半天你是找我们挑衅的,他火了,就要上前和他较量。
瘸了腿的大美人,虽然还是大美人,但已经不完美了。
以秒色秋的个性,一定要出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你懂的。
吕薄冰虽然暗自庆幸,却也越来越吃惊。他实在搞不明白,一鸣帮与和盟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这个绿衣人一出手却是杀着,毫不留情。
这实在是个既要命,又令人头疼的事情。
吕薄冰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他根本就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