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雪白梨底色的圆润弧度向下倾去,大片晕染开的陈年旧疤与密密麻麻的褐紫长条纵横鞭挞几近野蛮,但比那些更让我注意的,反而是她细弱脖颈之下与浅浅琵琶骨中央挂着的一个沉甸甸的锁物。
这锁绝对不会像它外表显露的如此微小无害,大概只是个虚形,我疑心实体已然无声破了她肌肤,钻入骨髓六经之内潜伏了。
我的指尖甫一触碰到那锁头便猛然被一灼,我急忙缩回,而后道:“你戴这东西这么久,没有反噬?”
何霁扯了一截薄薄锦被快速盖住肩头,无神的咬着枯白唇瓣,面色难看到极致:“反噬是梦魇,无时无刻的梦魇。只要我一阖眼又或者恍惚,眼前便会滑落前世我阿姊阿父的死状,有时竟会常常辨不清明前世与现世,尤其是瞧见……”
她顿了顿,颤抖着鸦睫幽幽掩去眼底异样。
“辜沧澜。”
照何霁的说法,辜沧澜想必便是她前世的仇人。可若是仇人,那这辈子怎又会一起到白玉岛?
而且……
我眼神缓缓下滑,一手停在她肩头上空,双眼却看的是她头顶。
她流转光色的鬓发是一派的男子作风,不插冠不簪,尽数的泄出青泉通通被一根形式古朴的簪挽高束起,这簪貌似辜沧澜头上也带着。
我太息,只是道:“先好好休息罢。”
有些事情还是要问萧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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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的眸星了又熄,最终还是什么都不再说。
我出了屋子,望着因为太阳不正常而升变得愈发模糊的苍穹,几近丑时却仍然不下坠的太阳映的星色淡薄,却依旧风平浪静。
可这平静的风让我不安,两肋之间隐约苦痛郁的我愈发的丧,萧宜怀托着富贵,诧异问我:“怎么了?见完何霁就这福鬼样子。”
我下了台阶,蹲在那里:“很乱。我感觉一切都很乱。不知道从哪开始。”
萧宜笑了一声,“就这个啊……本来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怕你听的六神无主,结果你怎么是觉得乱?”
我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萧宜的大白牙比太阳还刺眼睛:“复仇不知道从哪来,还得被迫在原处待着。萧宜,你说,那个人折腾了这么多的事情,用了那么多的人,难道就是为了让人取代我?”
那这又不对啊。只是为了取代我找了那么多的相似毕方也就罢,那动瀛洲佛道与地府呢?
萧宜极其有耐心的拿撸过狗毛的手再撸一遍我的脑袋,而后语气极为深沉,面容朗俊道:“我觉得悬。更多还是因为你这一脉罢,江宴扶不上去还杀金仙,也就一个你勉勉强强了。至于其他的找事儿,挑个不顺眼的先打,反正他们一向也都是瞎针对的,你忘了吗。”
我顿了顿,想起谢临歧说过的那句看我不顺眼,突然沉默了。
今天因为一点点的事情耽搁到了,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