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管用啊,我可是人类!”你气急,都什么时候还管人啊灵族啊。
说完以后你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纯血人类,可话都说出去了懒得改口,匆忙告假打车赶去齐司礼家里,路程远经过市区还堵车,一小时以后才到达。
门口敞开一条缝,你来不及想太多就推开门进去,想着门也不用关了,顺便待会儿救护车来的时候还方便离开。
蜥蜴就在楼梯口等着你,领着你来到齐司礼卧室,“妹子,老齐就在里面,我帮不上什么忙,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你随意点点头推开门进去,没注意到歧舌偷偷带上了卧室的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齐司礼整个人埋在被窝里,面色通红,额上满是汗水,你本来担忧愤怒又别扭的情绪通通被抚平,想着他是病号就算了,叹了口气来到床边摸他的体温,不出意料格外的烫。
想着去找一下温度计,转眸一看床头柜就放着体温计,你拿起它一看,上边还有刚测完的体温。
……灵族的体温怎么都这么高?!
你正要起身去找歧舌,齐司礼动了动唇瓣,吐出沙哑的字音,“水……”
你停住脚步,端起床头的水杯想喂给齐司礼,但他的身体沉重得很,意识又不清晰,无法自主吞咽水,沉默了会儿,你想起度假的时候齐司礼的喂药方式。
你将这个称作以牙还牙。
渡水的过程其实是有些困难的,齐司礼的下巴被你弄得一片濡湿,整个人狼狈至极,男人的耳朵尾巴都弹了出来,软趴趴地待着,和它的主人一样毫无生气。
你揉了揉齐司礼温热的狐狸耳朵,心想着生病的时候还真乖,一动不动让人摸。
“你……”齐司礼动了动,睁开了双眼,神色迷茫,眼里犹带湿意,看起来脆弱极了。
“别走。”他陡然拽住你的手腕,因生病失去了大部分力气,所以此时你很轻松就能把他拉开。
你在齐司礼的目光中拉开他的手,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几乎是冷漠地转身离开卧室。
齐司礼定定地看着房门未掩上的缝儿,室内静悄悄的,一如他一动不动的姿态,半晌男人才收回目光,垂眸沉默。
他又睡了过去。
你去客厅找歧舌问药放在哪儿了,对方说就在齐司礼卧室里,你有些疑惑,抬步上楼再次进入他的卧室,然而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药,只好看向睡得并不踏实的齐司礼。
刚下定决心的冷硬看到他这幅样子又忍不住心软,你叹了口气,脑子一团乱。
“齐司礼,齐司礼?”你拍了拍他的脸颊,想着平常谁敢这么对他啊,这不得趁他生病多欺负一阵。
脑袋昏沉的男人转醒,这回他恢复了些力气,猛地扣住你的手腕,嗓音沙哑:“别走……”
他脸色通红,显然烧得不轻,“别走……”
你沉默着没有答应他,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发生的口角,又想到今天知道他生病时的焦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是不是过度关心了?明明一开始还很讨厌齐司礼的……
你盯着他的脸看,想要知道对方的想法,但他只是执拗地看着你,你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齐司礼下意识侧过脸来贴你的掌心,你猛地收回手,像被烫了似的,心尖微微发颤。
奇怪的情绪酝酿着升腾,你感觉到怪异,却不得其解。
男人依旧睁着那双剔透的金眸看着你,你被他看得一阵心虚,虽然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药放在哪里了?”你问他。
齐司礼愣愣看着你,对你的问题毫无反应。
“齐司礼,你是生病,不是傻了。”你忍不住抬手去捏他的脸颊,这回另一只手也被他拽住了,你们两个人就像小学生一样彼此桎梏,你想挣脱,他不想松手,就这么僵持着一动不动。
“……”你憋住呼之欲出的怒火,又耐心地问了几遍退烧药感冒药放在哪儿了,齐司礼这才回答你。
你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喂药的时候他还不安分,那条大尾巴一下下拍着床,急不可耐的样子,你恼火地按住,凶巴巴地让他喝了药。
这人生病了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看着齐司礼因为药性渐渐入睡,你这才离开卧室去到客厅,歧舌叫住你说有事要和你说。
“妹子,老齐真的很喜欢你啊。”
“?”你满头雾水,随口道,“看不出来,他那像是能喜欢别人的样子吗?”
“你跟我来。”
歧舌带你来到齐司礼的工作区,你犹豫着问齐司礼不会生气吧,这样闯入别人的私人领地多少有些不礼貌。
歧舌表示无所谓,反正齐司礼现在也不能爬起来把你们赶出去。
才进入工作区你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挂在架子上,外面甚至兜了一层防尘罩。
“这不能代表什么吧?”你心情很平静。
“他那老狐狸有什么事只喜欢憋着,说话还气人得很。不过嘛,他这人还是挺好懂的……”
你跟着歧舌来到厨房,瞥见冰箱上贴了许多注意事项,其中还勾勾画画出许多重点,还有一些奇怪的日期。
你本该是看不懂的,但日期和食物凑在一起却激发了你的某些记忆,第一次来齐司礼家里你不爱吃的食物,还有各种你喜欢的、不喜欢的……通通都记着了。
“……有点奇怪。”你还是不肯相信。
“感觉不像是喜欢我,倒像是监视我。”你垂眸轻声说道。
歧舌沉默了一瞬,你仿佛能看到他无语的表情,对方显然想试图说服你,但现在看起来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