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羽斯逐渐陷入了沉默,半晌,她放下文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景小姐的身世竟然这么可怜,父母双双都不说,还有精神病史。”
她说着,竟然渐渐的红了眼眶,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窦樱樱颇为怒其不争。
“应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应该想到的是如果项总和她一起的话,会被别人嘲笑的,而且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一起,说不定还会有人身安全问题呢,你应该去提醒他。”
“这……”
应羽斯有些犹豫。
“哎呀,应姐姐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呀,你应该帮项总从泥沼里解脱出来呀,项总那么优秀的人,只有你能配得上。”
应羽斯沉默了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点头说道。
“谢谢你们能告诉我,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端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虽然我喜欢他,但是他喜欢的是景小姐,我不能破坏他们俩。”
她摇了摇头,坚定的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不要再跟别人提了。”
说完,应羽斯像是受了打击,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窦樱樱很是焦急的样子,“应姐姐太善良了,这可怎么办啊。”
杨莹低下头笑了。
善良吗?不像吧,否则她也不会把档案袋拿走。
而景虞那边,项端年自从给她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好像失踪了一样,景虞耐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却显示关机,只好百无聊赖的自己吃了晚餐。
一觉醒来,景虞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没有。
她心下不安,又拨了过去,这次通了,只不过景虞看着手机屏幕疑惑不已。
“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这显示的是跨国际通话。”
“我在德国。”
嗯?景虞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再问一句,就被项端年急匆匆打断。
“小虞,我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
嘟的一声,那边电话已经撂了。
景虞怔怔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下来,还是他第一次挂断她的电话。
项端年和许见此时被拦在一个私家医院的大堂里,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德国医护人员站在门口,不肯让他们进去。
“她是我的母亲。”
医护人员几乎都要流汗了,其中一个德国女人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跟他说到。
“项少爷,对不起,没有项先生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去看望夫人。”
项端年这次来德国来的突然,身边只带了许见,硬闯肯定是进不去的。
“那就告诉项康健,我要见他。”
正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当先的男人穿着一身改良的褂衫,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精神奕奕,冲着项端年语气不满。
“怎么现在连你父亲都不会叫了。”
他面色严肃地说道,像是根本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出现。
“我要见我母亲。”
“她刚注射了药物,正在睡觉,你现在进去也没办法跟她说话。”
项康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好长时间没见了,我们俩也找个地方说说话。”
十分钟后,所有随从人员鱼贯而出,就连许见也被项端年留在了外面。
两个人的面上,连最基本的假装亲切都没有,尽是一片淡漠。
“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也对美国的企业都兴趣了。”
项端年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淡淡。
项康健看着站在窗前英俊从容的男人,仿佛什么困难都无法将他击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转为阴郁。
“我说过你乖乖娶应羽斯,否则别怪我对西楚出手。”
项端年也嗤笑了一声,偏头挑起眉峰。
“我也说过,你可以尽管来试试。”
他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那个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一片尊贵。
可是那又如何?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项康建,他也不是当年的项端年。
项康健想到连日以来在中国市场上的受挫,眯起了眼睛,突然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那个女人是叫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