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节点,未知的算法。
很难想象当初布下如此大阵的人是以怎样的脑力,才编出了这种“泯灭人性”的运算法则来。如何比喻?如果说普通的阵法还停留在二元一次方程、二元二次方程的基础上,光是这残缺的阵图一角,暴露出来的未知元就已经占了二十六个字母表的半壁江山之多!
话说这种级别的阵法,设计之初的假想敌真的不是神吗?
盯着桌上那副阵图足足冷汗横流了五分钟之久,回过神来的张野凄然一笑,一时间竟莫名其妙的有了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有什么进展吗?”
清河掌门忧心忡忡的问,他看得出来张野这样的神情不像是虚张声势,同时这个反应也侧面体现出了这个阵法对这老道到底有多重要。
“一时半会解不来。”
张野摇了摇头,这种感觉让他一度回忆起了高考前被数学虐哭的情境。
满眼密密麻麻的公式算符,乍一眼望过去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蚁群。
这种阵法一旦现世,毫不夸张地说不用外力强攻,而是靠思路智取的人,古往今来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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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叠加的运算法则,就连张野这个常年浸淫此道的老油条,此时也不由得束手无策、胆战心惊!
“就说能不能解?!”
清河老道牙一咬心一横,看着张野的目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行与不行给个准话!多高的价钱你只管往外开!
“能,但需要时间。”
张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桌子上的画轴平推收起,而后正色,心有余悸的同时很快换上了一副谈生意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可以开始狮子大张口了。
“清河掌门,能不能多嘴问一句,您这阵图,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解了又准备干啥呀?”
他淡淡笑了两声,眯着眼睛看着老道问道。
这是第一步,先考量对方的诚意。
“呵呵,我也不瞒你说,这阵图,来自我蜀山某处禁地——锋海。”清河老道捻着胡子微微一笑,看样子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对张野有所隐瞒。
“锋海?”张野眉头一皱,“我听李江帆说过,是蜀山‘铸器’之地,应该是门内弟子皆可往的吧?”
“你说的那是锋海外层。”清河掌门斜睨着眼睛轻蔑一笑,“真正的锋海腹地,从来都是蜀山最高禁地之一。
“相传在这禁地当中,藏着一套白眉祖师得道前留下的精妙剑法,被刻在精金石壁之上,封存已数百年之久。而守护这套剑法的东西,就是你先前所看到的震天剑阵。”
“怪不得。”张野笑了笑,心说你胆子够肥啊,这是为了上位,已经把主意打到禁地头上啦?
“那掌门的意思呢?是打算破了这剑阵,随后一窥阵中的不传剑术?”他怪笑着问。
“说来惭愧,贫道已年近甲,生命迹象逐渐衰微,眼看得道无望,看淡了世事,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一柄剑啊。”
清河掌门摇了摇头,捻须时,做了个格外虔诚的表情。如果说演技有评分,这一刻,他就是历史上对“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的满分诠释者。
张野在一阵恶寒的同时不由得也是心生敬佩。
能把偷学禁术说得你这么清新脱俗,讲道理您老人家也算是修道界的一朵百年奇葩了。
还特么“放不下心中一柄剑”……
如果不是自身定力足够,这一幕前的张野,是真的能当场扶着腰吐出来。
“掌门的这颗求真悟道之心,果然令人赞叹不已啊!”
忍了良久,他还是昧着良心鼓起了掌来。
不为别的,只为了接下来敲竹杠时能多敲他一笔。
“这么说张野小友是愿意成全贫道的这份心愿啦?”
清河掌门一看,觉得孺子可教,一下子对张野表现出了莫大的亲切。
“愿意啊,当然愿意,不过晚辈我也有点小心愿啊,不知道掌门愿不愿意成全呢?”
张野眨着眼睛微微一笑。
清河掌门稍稍一愣,确认过眼神,这是要谈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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