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看着当年的这位掌教师尊,如是说。
“可喜可贺。”清涟掌门淡淡一笑,“修了近二十年的天道,我猜你近来遇上了所谓机缘。”
“一次偶然。生死绝境,真元告罄。如果不是先前经历了一次大战、意外被人逼到绝地,也许我永远不会发现,力量之外仍然有力量——摒弃了一身真元、修为、剑道绝艺之后,剩下的东西,便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追寻的天道。”
李星云回答。
“善。”
清涟掌门颔首。
终于,当最后的一点声音都消失不见,一切,重归寂静。
这一日,蜀山剑冢啸傲了数百年的罡风,戛然而止。一身清朴的李星云自百步剑廊中走出,身后群剑为之翘首拜服。
……
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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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中的张野突然间一个激灵,触电一般地抬起了头。
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具体是怎样的异样……说也说不上来。
桌子上是战场上带回的连身魔甲。床上是静静坐着赌气的红衣。
林九已经以散心为名义名正言顺地跑出去避难,也就是说,现在的房间里,只剩下这对关系特殊的小男女大眼瞪小眼。
“你咋了?”
红衣瞥了张野一眼,这是在询问他刚刚那一刹触电一样的神情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说……”张野蹙着眉毛摇了摇头,“感觉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已经发生过了,但具体是什么事,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可知道是什么事。”红衣怪笑了一声,看着他开始冷嘲热讽。
“什么事……”张野脸色一黑,本能地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那个‘好妈妈’出事儿了呀~ 你们母子俩心灵相通,这点关系你都想不通啊?”
说话时的红衣眨着眼睛看着他,明明是一双可以把人千刀万剐的眼睛,脸上表情却偏偏是温婉可人仿佛体贴备至。
“……”
张野的脸彻底黑了。“怎么这话从你嘴里一说出来我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
他干笑了两声,明明这种事情是对方已经先有了无理取闹的嫌疑,但看着红衣笑里藏刀的眼神,他却分明有种“只要自己敢反驳,立刻就能引发世界级大战”的不祥预感。
“我不对劲儿?不对劲儿的是你们俩吧?”红衣怪笑道,“怎么被我说破了事实不高兴了?你最近跟她独处的时间挺长的呀,就算是以前的青衣姐姐,我可是也没见你对人家那么上心哦。”
“……”
张野。沉默了。
“能听解释吗?”他问。
“还有解释?你解释吧!”红衣瞪眼道。
“事情是这样的……”
“我不听我不听!都是骗人的!”
“……”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恰逢此时此刻,在张野看来简直是比救护车的声音更加悦耳。
“哪位?”
他故作平静的问道,实则心里已经长舒了无数口气。
“我。”
来人只说了一个字,但通过声音已经明显能猜出是谁。
清河掌门。
来者不善啊。张野在心里呵呵。
一边是醋意正浓的母老虎,一边是居心叵测的白眼狼。好在红衣闹归闹,始终有一个常人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即便在气头上,依然会很明事理地不妨碍张野干正事。
“请进!”说话时他冲红衣比了个眼色,意思是“有什么事等没人的时候再说”,与此同时飞快收起了桌子上的魔甲——这种东西,可不能让门外头那个生意人看见。
清河掌门推门而入,进门的一瞬间,简直是把“皮笑肉不笑”的精髓演绎到了极致。
“张野小友这两天可闲啊。”他不痛不痒地问道。
“啊,还挺闲的。掌门坐啊!”
张野起身,装模作样的为人家倒了一杯茶。
“我听说李江帆受伤了,你们在琼林遭遇啥了?”清河掌门抿了一口茶问。
张野微微顿了一下,他知道,这只老狐狸是来套话来了。
一方面他答应过李星云琼林中发生的事情绝不外传,另一方面如果自己所说的内容与事实有所不符,这老道必然会对自己起疑心。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老狐狸到底知道多少有关琼林中发生的事情——傻子都能看出来他问话的目的绝不是真的关心几人在琼林中的遭遇,他会这么问只是来核对张野的证词,看看这位明面上和他合作的小友,是不是完全站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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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李星云在剑冢中试剑的片段,本来是不打算写详细过程,只写最后一个结果的。但是顾虑到可能有的朋友会想看,所以费点笔墨在这儿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