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夕，别放在心上，爸爸那个人就是这样的，等他想明白就好了。”柏朝走过去，将弟弟揽在自己怀里，脸贴上温暖坚实的胸膛，鼻子嗅到针织衫温暖的气息，柏岑夕起初还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安静下来，柏朝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感觉到胸前的衣料濡湿了一小片，温温热热，是眼泪。
“别怕，哥哥在呢。”柏朝轻声道。
沉默的柏岑夕，像是个精致漂亮却没有灵魂的人偶，他下意识地揪住哥哥的衣角，双眼无神地喃喃道：“要是我不存在就好了......”
柏朝心中一沉，他怕岑夕像小时候那样钻牛角尖，“岑夕，别说傻话。”
岑夕双手环着他的腰，搂得很紧，甚至颤抖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没有我，这个家就不会这样了......哥哥......不，不是哥哥......是，是少爷，不是哥哥......”
柏朝怕这样亲密的举动被妈妈看到，牵着弟弟回了自己的房间，岑夕依旧紧紧抓着他不肯放手，他似乎是觉得只要自己没有来到柏家，纪芝和柏兰洲就不会陷入争吵然后离婚，可是如果他没有被柏家收养，他和柏朝又算什么呢？
他和柏朝真的能成为陌生人吗？
“岑夕，你叫我什么？”柏朝抱起弟弟，将他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别那样叫我，哥哥不喜欢。”
像是被惯性或者身体的本能驱动，魂不守舍的柏岑夕追逐着柏朝的唇角，回应着他的亲吻，兄弟俩就这样亲密无间地耳鬓厮磨着，这样乖顺的弟弟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撩拨着柏朝的心弦。
他揽着岑夕的后腰，手探进了衣服，抚摸着滑腻的皮肤，逐渐往上，揉捏着少年的胸脯。乳尖比起其他皮肤，稍微有些凉，柏朝索性扯开衣服，张嘴含住了那颗已经颤颤巍巍挺立起来的乳珠。
岑夕惊叫了一声，急促地喘息着，眼角漫上水光，那种恍恍惚惚的样子分外可怜，他想臣服于欲望，可是仅存的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无助地去推柏朝的头，想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抽身。
这样的拒绝太痛苦了，就像是小孩子被迫放弃他仅有的糖果，他啜泣着，哭声越来越大，痛苦掩盖了情欲的欢愉。
“岑夕，怎么了？”
柏岑夕扯着他的衣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说着：“我们，不能这样......”
兄弟之间是不可以做这种事的，那要是不做兄弟呢？
柏岑夕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问道：“柏朝，你恨我吗？”
“是我拆散了这个家，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爱，甚至还要分走你的家产，柏少爷，你恨我吗？”
柏朝皱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些问题太沉重了，可偏偏它们都是现实，在柏岑夕刚被收养的那几年，他也问过岑夕，你什么时候回你家去？
他握着柏岑夕的手，贴向自己的胸膛，手指尖很凉，他想着这样可以暖一暖，轻声哄着：“岑夕，是哥哥说错什么话了吗？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们太久没见，你真的要说这些话来伤我的心吗？”
“是啊，太久没见了。”柏岑夕有些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道：“我们都长大了。”
他推开愣在原地的柏朝，咬了咬牙，道：“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柏少爷还是忘了吧，这样大家都体面。”
柏朝睁大眼睛，有些错愕，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柏岑夕低声重复这两个字，忽然冷笑起来：“如果少爷觉得这么多年的冷落不算分手的话......算了，我们也没有正式在一起过吧？没有正式的开始，却要求正式的结束，您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可笑吗？”
柏朝气得直咬牙：“可笑？”
柏岑夕不敢抬头，他声音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说道：“如果实在要说出来的话，柏少爷，我们分手吧。”
柏朝几乎要被气疯，他抓着弟弟的衣服，强迫他看向自己：“别叫我少爷，我是你哥！”
柏岑夕被他拽得一晃，忽然大笑起来：“哥？你觉得我们是兄弟？还是说你希望我永远记得，我是怎样带着卑劣肮脏的心思，为了讨好你，不择手段地爬上自己哥哥的床？”
他站在落地窗前，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服，青紫的指痕，深红的吻痕，星星点点散落在洁白的皮肤上，无一不在彰显一场激烈的情事，月光很冷，在地上落下影子，柏岑夕生怕哥哥看不清，一点一点指给他看：“看到了吗？这样的我，会让你觉得恶心吗？”
“柏朝，我受够你了。”
柏朝不擅长吵架，他几乎要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他跟岑夕这见不得光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他竟然不知道岑夕如此怨恨他，难道从那个时候，从三年前，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注定了裂痕吗？
他那时也是个还没长开的少年，就在这间卧室里，享受着弟弟的示好，青春期对于性的初体验，在弟弟纤细的身体上释放欲望，岑夕手指抓紧床单，单薄的脊背几乎痉挛，小声地呻吟：“哥......哥......”
他以为那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原来只是他一个人单方面的凌虐吗？
可他仍然觉得不死心，追问道：“岑夕，龙城商厦的地下停车场，为什么你......”
话还没说完，柏岑夕打断道：“哦？被你看到了吗？”他神色微不可查地一动，眸子黯淡下来，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看上眼了，打个炮而已。”
一瞬间，柏朝的心里如坠冰窟，原来岑夕真的没有认出自己。
所以那天原本，是谁都可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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