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书阁外,云青崖“婉拒”了那厮想要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孤身一人步履蹒跚地走下了玉山,还不忘寻些隐蔽的小路,避开闲人。
现下他衣衫褴褛,还带着一身暧昧的伤痕,若是被人看到这西海恐怕就呆不下去了。
“…唔,好痛啊。”云青崖半途实在支撑不住就在一株参天大树的枝叶下坐了一会儿,顺道将遍体的痕迹施法隐去,他不修医术,无法治愈便只能掩盖,但好在是神躯仙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恢复。
未时的暖阳倾散,树影婆娑,温和明亮,落到他的脸上似柔软无形的棉花,不禁使人昏昏欲睡,倦意涌上,意识朦胧之际,云青崖仍然在想着日后定要让那个嚣张的家伙也吃吃苦头!
“…讨厌的家伙…等着…本仙一定要…让你好看…zzz”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天边染上绛色的霞光,夕阳恰如火烧般明焰,他才悠悠转醒,一觉醒来后,身上果真轻松了不少。
云青崖稍作整理,变成青鸟朝西华山缥缈峰飞去,他也不知那白衣道君此时在不在那里,只是心中迫切得想要见到谢陵风。
西山日暮,红霞映照着山阶落雪,美不胜收。那青羽鸟雀停在长生殿前苍松的枝叶间,朝里望去只见殿内灯火通明,依稀可见人影。
云青崖心生暖意,于是立刻落地化作人形,抬手敲了敲殿门,片刻后那门就自动打开了,随之便听到殿中人清冷淡漠的声音:“…进来罢。”
他闻言踱步走入殿中,绕过绘有太极图的屏风,随后隔着一层轻如薄翼的帘帷隐隐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待走近时却不由得惊愣在原处。
“……?”
谢陵风正站在内室中更衣,他赤膊着上身,臂间搭着一件素色的羽氅,似乎想要抬手披上,但见云青崖过来忽而动作一滞,微微转头望了过去。
这回首一望云青崖入目之间便是他劲瘦有力的身躯,冷白的胸膛精壮紧实,腰身颀长腹肌分明,既不会过于健硕又丝毫不显得羸弱。
身为剑修,自是要以灵巧迅捷为先,运剑如风,身形如鹤,万千变换,自在唯我。而作为剑道至尊,他的体魄自然也是因剑而生。
云青崖极少见到这人衣冠不整,更别提完全不着片缕了,今日可真是让他开了眼。
“…青崖,怎么了?”
直到低沉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云青崖这才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谢道长赤裸的身躯看了许久,实在是太过冒犯了。
见谢陵风已经披上衣袍来到他身侧,他顿时耳根一热脸一红,垂眸羞赧地嗫嚅道:“呃,没什么,对不起,我来得不是时候,没想到你在换衣服。”
“…无妨。”谢陵风闻言剑眉微蹙,抬手抚过他散乱的乌发,正欲开口却猛得发现云青崖的衣衫下摆处似乎有破损的痕迹,像是被撕扯过一般,甚至隐约可以透出雪白的大腿。
“…?!”刹那间,谢陵风浑身一僵,面色骤冷,他上前握住了云青崖的肩膀语气阴沉道:“你受伤了?”
云青崖仰首看向张冷峻严肃的面容,察觉到谢陵风又动了怒,而后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囗道:“没有…只是不小心挂到树上摔了一跤而已!方才不是去探查消息吗,呃…走得急了所以就…”
他语无伦次地扯着谎话,毕竟若是被谢道长知晓了此事,恐怕整座昆仑山都别想安宁了。
可是下一瞬,谢陵风便不由分说地解开了他的衣扣,看了看他胸口和颈间并无其他伤痕,遂冷声问道:“当真无事?”
“嗯,我能有什么事啊,对了对了,不知道明日的大典准备的如何了?”云青崖顺势转移话题道。
谢陵风退后半步,一时未语,只是静静望着他,眸底的冷沉之色始终挥之不去。
“…青崖,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倘若再有下次,本君便不会再纵容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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