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陵风无意间撩开了云青崖颈间散落的发丝,见到那白皙的肌肤上印着尚未退去的点点红晕,娇若棠花。
虽是不太明显,但仍能看出似乎像是什么人留下的吻痕…
“…!!”谢陵风原本平静的面色忽然阴沉得可怕,他抬手摩挲着那片碍眼的红痕,胸中的欲念翻涌,几乎要无从压制。
一想到自己心间上的人儿可能会被别人占有侵犯,谢陵风恨不得撕去所有的温良的伪装,将他强行锁在身边。
冷白修长的双手紧紧扣住了云青崖亳无防备的纤细脖颈,而后将一缕神识探入他的识海当中。
那只青羽鸾鸟正卧在识海深处沉眠,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一副全然信任的姿态。谢陵风只需再向前探查便可借助神印的联系知晓前因后果,但相对的,那只鸟儿也会被惊醒,从而明白自己信任了千年的好友只是个道貌岸然的恶徒罢了…
…大典在即,既已隐忍至此,便绝不能功亏一篑。思忖半晌后,他收回了探入的神识,轻叹道:“罢了,虽不知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但现下还不是时候,且待明日…”
谢陵风拂开怀中人额前的乱发,望着那俊秀清隽的面貌,声音低沉而冰冷:“明日过后,一切都将不同了…”
斜月渐沉,两人相拥而眠,这次谢陵风久违的做了个好梦,在梦中那只青鸾与白鹤在这昆仑仙乡中为伴,直至数万年后,沧海化为桑田,共同归隐于天地山川。
一夜尽,白日初生,云青崖自梦中转醒,打了个哈欠,睁开双眸时身侧已空无一人,于是便披上衣服翻身下了床。
他走出长生殿便瞧见谢陵风正站在峰顶的孤松之下,一身白衣如雪,道冠高束起三千银发,广袖随风飘舞,背负着一柄长剑,其身姿犹如临世之圣仙,不可撼其威。
云青崖见此景忽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与谢陵风因这神印有了联系,所以能隐隐察觉到今天的谢道长似乎很开心?
“…陵风!”云青崖走了上去,挥手笑道:“早啊,今天可是大日子,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谢陵风闻声转身看向他,淡淡道:“不急,还有一个多时辰,现在去也是一样,走罢,去玉山神华殿。”
大典将于午时在昆仑主殿中举行,介时西王母会先进行祭山仪式,以敬昆山万灵,而现下才刚过巳时,此时出发尚且来得及。
云青崖点头应下,化为了青鸟跟着面前的白衣神君御剑而去。
玉山前,两人遥见那座巍峨耸立的仙宫,琼树环绕,祥云初升;雪白的石阶直通云顶,隐隐可闻袅袅仙音于四周回荡。
青羽鸟儿正于半空中绕着白衣仙人盘旋,但忽听一阵娇声笑语渐近,他抬头一望竟见兰若生踱步走来,那家伙身边跟着一群神女仙娥,衣着华裳玉纱,发戴各色流苏步摇,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这么大的排场,怕是连东海也赶不上吧?
不由得多想,他立刻钻到了谢陵风的道袍袖中,结果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那眼尖的家伙看到,高声打趣道:“呦,不错啊,老谢你今儿个这打扮还真是威风啊,若不是你一直冷着张脸,定然会吸引到不少目光的。还有青崖,别藏了,本公子可都看到了。
云青崖:“……”
那只鸟儿从谢陵风衣袖里探头飞了出来,化成人形无奈一笑道:“白泽,你这家伙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兰若生倏然眼前一亮,他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云青崖身上那件崭新的羽衣,抚掌称赞道:“平时总是见你不修边幅,怎么今日如此衣冠楚楚,我还以为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琼林玉树仙姿绰约的绝色佳人呢。”
这一番话简直是酸倒了牙,惹得云青崖眉峰微皱,头疼不已,只得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别再胡说了…”
他红着脸刚想退到一旁就听兰若生身后的几名女仙掩着唇低声娇笑道:“是呀,青鸾仙君如此美貌,却又经常深居简出,正逢大典乐祭之日不如随着我们一起?”
“…!!”云青崖闻言一惊,随后面露难色,叹气行礼道:“各位仙女姐姐真是折煞小仙了,在下才疏学浅,只略通琴技,又怎能担得起礼乐之事。”
谁知那蓝衣女仙闻言又是妩媚一笑道:“无妨,西海的仙乐一向自由,仙君若想来碧瑶既为领舞那定然欢迎~”
“…呃。”云青崖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他只得僵着嘴角维持着礼貌温和的笑意,就在这时,那名神色冷淡一言不发的白衣神君忽而开口道:“走罢,时辰已到。”
谢陵风不仅出声解了围,还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将其拉至自己身侧。
于是云青崖顺势温声开囗道:“还是不多打扰各位仙子了,在下先行告辞。”
说罢,他向谢陵风悄悄使了个眼色,众人就见那白衣人带着他御剑而起,朝玉山之巅飞去。
“白泽——!我们先走啦——!”
兰若生站在原地耸了耸肩,打趣道:“哎呀…这可真是,希望最后他可别被老谢吃得连鸟骨头都不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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