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朴子拱手恭敬道:“是,师尊,那弟子告退。”说罢,青年一挥拂尘,拱手行礼走出外堂,推门离开了长生殿。
清亮的声音与渐远的脚步声传至屏风之后,云青崖伏首在白发男子肩边,咬着口中的白绫,碧色的双眸涣散无神,赤裸的雪白肌肤上沁着一层薄汗,泛起细腻的莹光。
过度的情事几乎让他疲倦到了极点,四肢酸软无力,颤抖的身躯上尽是凌虐般的吻痕与淤痕,他再也承受不住男人的陵犯,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才能一了百了。
“…呜。”几缕刺目的殷红忽得从云青崖唇间的白绫晕染开来,谢陵风蓦然一惊,旋即停下动作,伸手解开他腕间的束缚,那轻薄柔软的绫布落到榻上,被涎水浸透又混杂着触目惊心的血丝,狼狈得不成样子。
“…青崖?”
谢陵风见状面色骤变,低声轻唤其名,随后将瘫软的人儿重新搂进怀里,撩开了云青崖颊边的乱发,那片合不拢丹唇染着红,他似乎在无意间咬破了自己的唇舌,伤口仍在渗血,带着些许涎液顺着唇角缓缓滑落到下颌。
…还好并非是内伤。谢陵风顿时松了口气,替他擦去唇边血迹,又施了个术法止血,而后抚摸着怀中美人柔顺的鬓发,温柔地安慰道:“就快好了,再稍加忍耐一下。”
云青崖渐渐清醒过来,回神倚靠在男人胸前,抗拒地摇着头哑声哭求道:“不…我不想再做了,陵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好累,身子也好疼,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执意强迫自己双修。
这样粗暴野蛮的交合,甚至让云青崖以为自己真的只是谢陵风豢养在笼中的鸟雀,而非彼此知心的爱侣。
“还是说…谢道长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鸟儿?”
怀中的美人眼含泪光,神情既哀伤又绝望,仿佛失了魂似的喃喃自语着,而那白发男人心尖一颤,当即搂紧他的身子,出言解释道:“并非如此,方才所言皆为搪塞罢了,你当然是我的道侣,亦是我的妻,又怎会是什么鸟儿。”
云青崖闻言有些半信半疑,遂抬首追问道:“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谢陵风敛眉轻叹一声,将手置于他后心处灵台之上,缓缓说道:“你可还有力气运功调息?”
云青崖微微摇头,失落道:“没有,我已经累到无法动用灵力了…”
谢陵风眸光渐沉,忽然颇为严肃的正色道:“那我便用自身的真气助你,但你要记得,切莫抗拒。”
“…好。”云青崖依言应下,无论男人意欲何为,他心底还是愿意信任对方。
凛寒如冰的绵长真气自后心贯入经脉,倾刻间便入侵了四肢百骸,起初云青崖胸中气血翻涌,内息错乱,很是不适应,但强行捱下之后,任由了那股真气游走进入丹田,最终融入体内化为己用。
“陵风,这是…?”他的身子顿时轻快了不少,气海满盈,关窍通彻,连自身功法也有精进,而运气之时似乎能隐隐感觉到丹田深处有一股真元相护,玄妙不可言。
谢陵风眸底笑意渐深,自他耳畔低声说道:“是我的三重功力,我将其传给你是为了将来若发生意外,它便可以护你一命,此为太虚观的剑印,修道者,当刻下剑印以结道侣,唯愿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
…剑印?云青崖闻言微微一怔,似乎很是不解,于是问道:“这难道是和神咒相似的术法吗?”
谢陵风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捻过他鬓边的乌发,开口道:“不是,是截然不同的术法,若想施展必须要使得两人精气互通,全然信任,而最快的办法便是双修,水乳交融,自然精气相通;但可惜我与寻常修士不同,所习的功法绝非常人所能承受,为了让你全然接纳,所以只得屡次尝试,抱歉…”
说罢,那俊美的白发男人颦眉望着一身狼狈的云青崖,面上露出几分怜惜之色,但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阴晦,他搂住怀中人的身子,仿佛要生生揉进自己骨血中一般用力,随即沉声道:“青崖,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你,这剑印会代替我保护你,若有朝一日遭遇不测,若我不在,它亦能护住你的心脉,救你一命。”
从前的神咒也好,如今的剑印也罢,于谢陵风而言都远远不够,他甚至想把这只鸟儿牢牢地攥在自己掌心之中,不容其逃离半分。
或许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和自己的心魔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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