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崖见他丝毫没有要回抱自己的意思,心中很是泄气,于是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清冷无波的墨眸,索性心一横,眼一闭,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紧抿的薄唇。
这下子竟让谢陵风连剑都拿不稳了,无尘哐当一声落在了雪地上,他顺势一手搂住怀中人细瘦的腰肢,一手捏住云青崖的下巴,强行将两人的唇舌分开,看着那张含羞带怯的精致面孔,轻叹一声道:“从哪儿学的,怎么想起用这种方法讨好我?”
话音未落,云青崖的脸颊又羞红了几分,他咬着唇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很是无地自容的呢喃道:“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嘛……”
谢陵风未等他说完便低沉一笑,而后俯首怜惜地吻了下怀中人的眉心,缓缓说道:“本尊当初就应该狠心将你锁进长生殿里,省得让你从这里乱我道心。”
云青崖闻言眼底终于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又壮着胆子从他唇边亲了一口,开口问道:“那你舍得吗?”
“……”
想到这只鸟儿被关进不见天日的牢笼中逐渐失去生机的模样,男人沉默良久,终是开囗道:“不舍得,若你听话,我又怎会舍得再将你关起来…”
谢陵风抬手用指尖一寸寸抚过怀中人清秀的眉眼,随后将置于地上的长剑拾起,转身说道:“罢了,跟紧我,进谷之后莫要乱跑。”
他手中的无尘沾上了污雪,似乎从未受到过主人如此对待,轻声嗡鸣着以示不满,而云青崖则半眯起碧眸,掩唇微笑道:“嗯,知道了!”
面对如此任性而为的道侣,谢陵风亦是耐着性子,百般纵容忍让,既已动了情,那他想做的无非就是将这只鸟儿永远留下自己身旁。
白衣道长抚去剑身残留的雪痕,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的身影如鹤立,肩边的银丝似万顷流霜飞霰,孤高凌绝之姿仿若与四周的茫茫群山相融,而那只青羽鸾鸟则紧紧跟在他身后,向着绝谷深处飞去。
两人寻着灵气的踪迹一路进入了昆仑绝谷,此地阴冷,严冰连壁崎岖陡峭,冻雪成川终年不化。这并非是云青崖第一次来此,但这次他明显感觉到此地与以往有些不同,四周充斥着许多陌生的气息,寂静之中,危机四伏。
“这里…似乎与上次有些不同?”云青崖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周遭的冰壁遮天蔽日,让此地显得格外昏暗,逼人的冷意几乎倾刻间便渗进了披身的白狐氅中,让他顿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呼…好冷,而且我还察觉到了很多不寻常的气息…那些气息似乎不属于西海。”他裹紧身上的狐氅,担忧地对身旁的白衣人说道。
谢陵风神情严肃,目光冷峻,一手执剑,一手牵过云青崖袖中的细腕,低声说道:“跟紧我,别怕。”
云青崖点头道:“有谢道长在我当然不怕,只是我有些担心,再往前走就是若水之牢了,也不知道应前辈如今还好吗…”
不知为何,一进入此地,他心中那股不好预感便愈发强烈…前方那座暗无天日的水牢正倒悬在崖壁之上,等待来客。
寒封谷,弱水之牢。
眼前之景不仅让云青崖瞠目结舌,甚至让素来沉稳的谢陵风也吃了一惊:
只见那高耸的水牢之上生出了一株无比巨大的金色神树,那株神树撕裂了弱水之牢原本的结界,从缝隙间钻出了无数狂暴而扭曲的妖魔,它们嘶吼着咆哮着,妄想挣脱结界的束缚,而几条由灵力形成的锁链正阻止着它们的暴动,但在妖魔源源不断的涌出之下,那几条锁链已经岌岌可危,或许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的消散瓦解…
“那株金色的树…是建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青崖终于明白了方才的不祥之气究竟为何,正是原先被封印在牢中的上古妖兽,它们如今正准备倾巢而出,欲要打破封印,重新祸乱世间。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便是这突然间生出的金色神树,亦是建木的分神。
谢陵风双目微寒,凝视着面前无比可怖骇人的景象,敛眉冷声道:“自轩辕乡流失的灵气便是汇聚到了此处,正如那日在应龙村中的建木…此事恐怕亦与东海脱不了干系…”
云青崖闻言几乎怒不可遏,秀眉紧蹙,咬牙说道:“那些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进入牢中阻止这些妖兽作乱。
“谢道长,我们走罢。”
随后他唤出凤栖剑,转身向着背后的白衣男子开口道,谢陵风虽是有心劝阻,但见他如此坚决,终是妥协地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踏入了弱水之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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