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何时何地,果然这样的话只要从宗听言口中吐出,就会变得格外蛊惑人心。
虽然上回在海边宗听言也说了类似的言语,但归根结底都是受他胁迫,而这一回却是他自己半推半就的说了出来,二者带来的刺激程度根本不能比较。
林星果闻言贴得更紧,他在屋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肌肤上漫出一股清淡的隐香,这阵似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宗听言的鼻尖,令他有些微微的眩晕。
林星果感慨道:“道长少有这么诚实的时候。”
宗听言本来说完这样的话,该是羞耻难当的,可林星果靠的这样近,他的胸膛近在咫尺,宗听言不仅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凉,甚至还能听见那砰砰的心跳声。
宗听言心中蓦地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独占欲——他想:周云谏也曾经和他用过这样的姿势吗?那个男人在林星果的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是不是有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印记留存在这白皙的肌肤之上?
他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都觉得胸口烧起了熊熊怒火,烧得他头昏脑胀、心神不宁;烧得他浑身滚烫,就连那根少被触碰的性器也更为坚挺。
事实呈在面前,此时此刻,任凭宗听言曾经再怎么遮掩、逃避,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
甚至嫉妒得几欲疯狂。
那些男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不能只要他一个?
凭什么不能只要他一个?
独自关在院内的宗听言,心底曾无数次闪过这些荒唐又可悲的话语,可如今人到了面前,这些质问与指摘,却连问都问不出口。
这么久了,他难道还不明白林星果的答案吗?
他知晓的,他该是知晓的。
可好不甘心啊……
宗听言就这么毫无声息地盯着林星果,盯了没一会便眼眶生疼,那些难以控制的、挥之不去的情愫就这么混着痛苦的泪水一滴滴砸落。
“……你真坏。”宗听言喉头哽咽,认可了林星果之前的话,“你就是世界上最坏的妖怪……”
他这么说着,心中的那些妄念却是再也压不住,在胸腔翻涌着、叫嚣着,但他拼命按耐,尽力让声音又平又稳,即使这样也依旧遮挡不住他嗓音中的颤抖:“……师父曾经和我说,为人处事,该行端坐正,凡事应讲求合乎礼法;该仁义道德、容载万物;勿生妄念,忌嗔痴贪欲。”
“我们本该是两条道上的人。”宗听言的一只手攀上林星果的后背,力道并不大,却无端让人觉得挣不脱、逃不开,“林星果,是你硬生生把我拽上来的。”
他的眼中分明淌着泪,那剔透的泪水划过那张瓷白清俊的美人面,却隐约透出一股疯狂之意:“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纠缠不休……可这之后又对我弃之如敝屣……”
攀上后背的那只手已经握住了林星果纤细的脖子,拇指细细摩挲,感受着下头跳动的脉搏。
宗听言咬牙切齿:“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星果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宗听言这句话音一落,他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仿佛没有感受到后脖颈处的痛楚:“我原本在想,道长这样称得上光明伟正的人,怎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呢?宗听言啊宗听言,自荐枕席这种事,居然有一天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像是根本没察觉到宗听言异常的情绪,或者说他不在乎,覆上那只按在腰间的手,低头凑近他的耳边,拉长了声调说道:“原来——是吃醋了啊。”
微弱的气流喷上敏感的耳尖,惹得宗听言一阵战栗,他心神奔涌,手上不免松了力,林星果便乘此机会抓住脖子上的那只手,往衣服内送:“我不是个胸怀大志的妖怪,懒得追寻那些虚妄的事物,我贪图享乐,只认当下。”
宗听言猝不及防之下摸了满手滑腻,慌了片刻,下意识想要抽出手,可林星果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生生止住动作。
“再说了,我哪有对道长弃之如敝屣,我这不是……”林星果晒笑,“我这不是这段时间有点忙,一时半会顾不着道长……”
宗听言闻言沉默不语,可眼神明晃晃地写满了“不信”,林星果一时有些无奈,怎么这人一会好哄一会不好哄的。
他心想,惹不起他难道还躲不起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的。”
林星果搂住宗听言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蛮不讲理地亲啄他的耳朵。
宗听言终于绷不住,整个人被他压倒在沙发靠背上,耳尖被一口口轻轻吻着,那些甜腻的话也一股脑地往脑子里钻,直扰得他心神大乱,一时之间心头那些压抑的情绪竟都消散不少。
林星果多精明的人啊,一下就察觉了宗听言那一丝退让之意,于是得寸进尺道:“道长刚刚不是很厉害吗?把我压在怀里,像抓小猫一样抓着我的脖子,我还以为道长要对我做什么呢,结果我都主动把你的手塞进我的衣服里了,道长还是一动不动……”
他露出一种近乎挑衅的笑:“道长方才不是说要和我做爱吗?怎么事到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宗听言脑袋轰然炸开一阵烟花,他虽然难得展现出了强势偏执的一面,但归根结底,骨子里还是个恪守礼仪的君子,是以林星果这样一番毫不掩饰的话语,几乎立刻让他面红耳赤,他那根高高立起的鸡巴显然比他本人的那张嘴还要直白坦荡。
“别说了……”宗听言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将脸埋进林星果的脖子处,仿佛听见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可那只伸进衣服下摆的手却诚实地开始游走,一开始是林星果纤薄却不失肉感的腰肢,后来欲色渐重,从腰肢一路抚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