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按律该杖责二十大板。”
“行刑。”席莫寒淡若清风的道。仿佛他要打的不是一个在清河镇只手遮天的大少爷,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升斗小民。
钱金宝傻眼了。
“大人。”一见钱金宝要挨打,钱元宝踏前一步,“家兄鲁莽,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说罢,对着席莫寒长揖到地。
虽然他盼着钱金宝挨打,最好是打死了,但现在被打,打的却不是钱金宝,而是钱家的脸面。他可以自己把钱金宝斗死,却不能让别人打钱家的脸。
席莫寒冷眼望着在他面前躬身低头的钱元宝,良久,“好吧,下不为例。”
钱元宝一喜,看来这个席大人还是有缝的。只要你有缝,最后就能为我钱家所用。
雪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男神大叔呀,你怎么能收回成命呢?
或许是雪叹气真的出了声,席莫寒的目光扫了过来。
然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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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只觉得霎时满院的阳光都失了颜色,敛去了光华,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了那个风光霁月的人身上。
席莫寒望着雪那副痴样,嘴角微挑,无奈地一摇头。
这小丫头,又想什么了?刚才还噘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一眨眼就直愣愣地瞅着他,两眼冒光,变成了要流口水的样子。
席莫寒要是知道雪是在发痴,不知该做何想了。
“大人,这小子的确偷了我的玉佩。”钱金宝一见席莫寒不打他了,立刻又来了精神,指着主动跪在席莫寒面前的馒头大声道。
“放肆!大人没问你话,休得大声喧哗。”张彪对着钱金宝怒喝一声。
钱金宝一哆嗦。
话说,他何时受过这种气?不但在这儿跪着,还被一个小小的衙役呼来喝去。
可看看张彪的体形,再看看自己几个家丁在人家面前畏缩的样子,不由地也短了气。
“钱大少爷,你说这位小哥偷了你的玉佩,你可有人证、物证?”席莫寒口气淡淡的,但里面隐藏的那丝嘲讽,雪却听了出来。
她就知道,她的男神绝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人、人证?”钱金宝一楞,随即指着两个家丁道:“他们、他们就是人证。”
席莫寒的目光凌厉的扫了过去,两个家丁苦着脸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大人。”
他们怕县令大人,可也怕他家少爷呀。他们若敢说个不字,他家少爷回去就能扒了他们的皮。
“物证呢?”席莫寒一敛眉,又恢复了淡漠的样子。
“物、物证?”钱金宝磕磕巴巴的道:“被、那小子偷去了。”
“大人,我没有。”馒头急忙道。
席莫寒眼光一扫,馒头连忙住了口,低下了头。
“放肆!大人没问你话,你竟敢大声喧哗?”钱金宝立刻大声喝道。随即又转向席莫寒,讨好地道:“是不是,大人?”
“本大人现在也没问你话。”
钱金宝被噎得一楞。
钱元宝心却越来越凉。
看来这个县令是故意跟他家对着干了。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在明知他家和永平侯府的关系时,还敢这样。看来,他要避其锋芒,查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
钱金宝这时也彻底看出门道了,这个县令貌似不特么的是自己一方的呀。其实,也是他太笨了,否则早就该看出来了。
“你的玉佩是何样式、何等颜色?在哪儿买的?什么时候被偷的?是戴在身上被人偷的?还是放在家里被盗的?一一从实说来。”席莫寒冷肃地道。
“这……”钱金宝被问楞了。
他以前一说他的东西被人偷了,那人都是立刻被抓起来,哪儿有这么多啰嗦?
“钱大少爷,你可要想好了再答。现在这案子一无状纸,二不是在公堂之上,本官也是私服而来,若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本官或可网开一面,但若真到了公堂之上,那可就是律法说了算了。若被本官查出你言不属实,故意欺瞒污蔑,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席莫寒面无表情地徐缓说道。
“对了,大哥,你的那块祖传玉佩不是因为感念夫妻之情,大嫂下葬的时候做了陪葬品了吗?你忘了?”钱元宝连忙上前对钱金宝使眼色。
这个笨蛋,还不赶紧就台阶而下?真要丢了钱家的脸才行吗?
“啊?”钱金宝一楞,但见钱元宝的眼都快眨得抽筋了,心里开始打鼓。这个二弟鬼心眼最多,肯定看出了什么。
“是、是的,大人,是小人记错了。”钱金宝已经没了开始时的嚣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