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相比于青河要繁华许多,也要大许多,由赤色的岩石垒成地高大城门,显示着威武庄严。
雪撩开车帘向外看去,然后悲催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进出城门要察验!
韩啸本来对雪在人来人往处,探出头去向外张望的行为有些不满,但知道他说了雪也不听,正强自忍着,却见雪一脸苦兮兮地回过了头来。
“怎么办,爷,进出城门的行人都要检查?”雪说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急声道:“爷,您没犯什么事吧?”
韩啸横了雪一眼,“有席莫寒跟着,无妨。”
犯事!这丫头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雪听了韩啸的话,放下了一半的心,但仍提着一半的心。因为韩啸没回答她,他到底犯没犯事,一般这种答法,是表明——
他犯事了!
韩啸要是知道雪这样想,肯定会气得吐血,他不过是不屑于回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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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小心脏的狂跳声中,马车缓缓地通过了城门。
雪不知道席莫寒是怎么使他们一行人避免接受检查的,但很庆幸这一路上有席莫寒跟着,同时也肯定了,席莫寒的身份定然不凡,她和他到达京城后,定然会再无交集。
身份地位在青河,她和他都可以毫不在乎,可到了京城,云泥之别是这个时代无法跨越地沟壑。
渺小如她,不得不承认,在那些等级制度根深蒂固地高门望族面前,她太弱小了,身份太卑微了。
想到这些,雪的情绪不由低落下来,而马车也停了下来。
外面的天空是橘红色的,晚霞点燃的云彩很是热闹,一如客栈门前来往的行人。
雪心不在焉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韩啸手上拿着雪的帷帽,坐在车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放下了。
“姑娘,行行好吧。”
雪刚一跳下车,就冲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破衣啰嗦、蓬头散发地老乞丐,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对着雪打躬作揖。
雪绝不是出门不带钱的那种人,随身的荷包里总是有些散碎银子和铜钱,家里有两个可爱的妹妹,只要一遇到稀罕的玩意,她总是会想到梨和荷,顺手就会买下来,她可不愿意碰上想买却没钱的情形。
她拼命挣钱,为的不就是她的家人吗?
接受现代的教训,对于壮年的乞丐,雪嗤之以鼻,但对于老年的乞丐,她每每都会根据情况给一些。
只一眼,雪就知道这个老乞丐是属于那种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于是,低头就解荷包向外掏钱。
“姑娘!”凄厉的声音传来,雪的眼角扫到了一缕寒光。
本能地,雪一侧身,轻易避开了直向她胸前刺来的匕首,然而——
“嗖!嗖!”两声,两支羽箭挟着寒光呼啸而来!
——来不及了!
“小丫头!”
“雪!”
所有人都神色惊慌地向雪跑来,可人怎能跑得过箭!
雪忘了反应,脑中一片空白——
说是迟,那是快,忽然之间,一切仿佛定格,羽箭堪堪地停在了距离雪一寸之隔处!
“姑娘!”烟霞和笼月首先冲了过来,然后,“噗通!”一声,坐到了雪的脚边。
雪定定地站着,看着面前的箭。
而箭——正被她家的车夫抓在手里,一手一支。
“姑娘,您没事吧?”车夫小猪子看着雪呆滞地模样,以为他家姑娘吓傻了。
雪确实吓傻了,她以为她死定了,那一瞬间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不过现在,嗯,她又活过来了。
“姑娘,对不起!”颤巍巍地声音传来。
雪顺着声音看去——
“啊!”
惊叫声是雪发出来的,因为在雪看过去的时候,老乞丐猛地把手里的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
“对……不……起……”老乞丐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头一歪,闭上了眼。
第一次,雪看到一个人死在她面前,而且还是因为她。那咕咕而出的血,一瞬间染红了雪的眼。
雪腿一软,和烟霞、笼月一样,也坐到了地上。
“小丫头!”席莫寒一脸惊恐未尽地模样跑过来,声音颤抖着想去拉雪,并且挡住了雪看向老乞丐尸体的目光。
不过,烟霞和笼月一见席莫寒过来,两人立刻站起身,抢先一步把雪扶了起来,并有意无意地阻住了席莫寒去拉雪。
雪惊魂未定地看向席莫寒,语带哭音,“席大哥。”
然后,本能地就挣开烟霞和笼月,想向席莫寒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