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寒心下一惊。
“皇上,小丫头年纪尚小,长在乡间,不通礼仪,遇事难免欠沉稳,一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失仪之处,还请皇上莫怪。”
雪心里“咯噔”一下。
席莫寒这样说肯定是故意的。如此抹黑她,看来情况对她不妙呀。
雪很悲催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古君王多为种马和自以为是的心大萝卜。
雪不想自恋,可从席莫寒回皇上的话中,雪收到了席莫寒传达出的危险的信号。
雪脑中快速旋转,想着应对之策。
同晋帝目含深意地看了席莫寒一眼,转而对跪在地上的雪道:“抬起头来。”
雪颤颤巍巍地道:“民女不敢,民女怕亵渎圣颜。”说罢,吓得仿佛连身体也跟着哆嗦。
同晋帝一挑眉,这是那个巴拉巴拉一顿话把几个名门闺秀气得哑口无言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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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你无罪。”同晋帝淡淡地道。但声音中却隐含了一股威严,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雪心内暗骂了一声,卧槽!这是龙威呀!
就这气场,她不用再装,也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好吧,雪承认,她刚才纯属是装的,目的是她觉得这个皇上是属于爱找虐型的,否则她刚才表现得如此张牙舞爪之态,竟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雪认为,她也装成是受虐型的,那么她和他就成了一种类型的了,同性相斥,她觉得皇上对她的兴趣应该就消失了。
皇上金口玉言,恕雪无罪了,那么雪必须抬头了。
雪慢慢地依言抬头。
先是明黄的衣摆,上面用银线绣了繁琐的祥云,再上面是金线绣得五爪金龙,再上面明黄绣云纹的腰封,再上面傲然长啸的龙头……
好了,看到这儿,雪的目光顿住,头是抬了起来,但仍微垂着,眼帘低敛着,一副谦恭的样子。
同晋帝看着面前的少女,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虽然极力想掩饰风华,但浑身的灵气却仍不由地散发了出来。
静,针落可闻的静,甚至连刚刚还在鸣叫的鸟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同晋帝面带沉思,沉默不语。
雪于是淋漓尽致地体会了一把无声的威压。
而且,她还有一种毛毛地感觉,总觉得落在她头顶的目光,锋利无比。
尼玛,难道姐的演技太差,真的被人识别出来了?
良久——
“既为名门之女,就该晓得谨言慎行,莫如长舌之妇,乱议他人长短。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为美谈,何来勾引之说?几位姑娘回家后各自写百遍女训,以后莫再口出妄言,亵渎了祖上的名声。”同晋帝淡淡地道。
同晋帝冷淡的话,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怔。
肖玉容等几人更是冷汗涔涔,就连雪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在给她撑腰吗?
这个、貌似情形不太好呀,雪内心无比的苦逼。
她不想引起皇上的青睐呀。
雪脸上苦兮兮一片,不由地就忘了自己不该抬头,于是,很不幸地,她撞进了同晋帝那双看是温和,里面却厉芒遍布的深眸中。
同晋帝看到面前的姑娘精致的小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特别是光华流转的瞳眸中更是满眼的哀求,不由地浓眉一挑。
这姑娘……呵呵,是在求他千万别看上她吗?
同晋帝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堂堂帝王,竟会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对待,真是让他无语了。
“咳咳。”同晋帝清了清喉咙,“李姑娘,今晚的绣球,可要抛准了呀。”
说完,负手,大步而去。
席莫寒路过雪身边,忍不住停下脚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雪轻轻吁了一口气,对着席莫寒甜甜地一笑。
肖玉容抬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狠狠地握起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在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
直到那抹明黄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雪才算彻底放松,由跪地姿势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呜呜——尼玛!皇上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为毛总觉得那话不含好意?
呜呜——想当年她上学时体育课就没达过标,更悲催的是她打篮球时就没进过球,站在篮筐下除外。
话说,会有那种情况,韩啸站在那不动,等着她把绣球向他身上砸吗?
韩啸同意,她也同意,可那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萧王会同意吗?
“李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任何时候都不忘散发狐媚之气。”
恶毒不屑的声音传来,雪抬头看向肖玉容,“肖姑娘的百遍女训还没写,就想被罚千遍吗?肖家真是家门不幸,竟出了你这等祸及家门的扫把星,我真为肖家的老祖宗悲哀。”
很明显,肖玉容的话明里暗里的都是在说她勾引了皇上,皇上训斥肖玉容几人的话,肯定会被记到雪身上。
不过,其它的几个女人倒是都老实了,只有肖玉容看到席莫寒和雪的互动,忍不住气恶言相向。
“你……”肖玉容气得脸色发白,但想到皇上的龙威,却不敢再乱说话,只是双眼狠狠地瞪着雪。
雪轻蔑地瞥了她一样,小样,敢和姐斗,姐到处有靠山!
雪虽然表面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嚣张架势,内心却悲催无比。
皇上的粗大腿她不想抱呀!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雪感到了一丝危险。
“雪,我们走吧。”叮叮说着,站起身扶雪。
雪就着叮叮的手站了起来,和叮叮对视一眼,从叮叮的眼中也看到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