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醒注意到苏凉的不对劲,他跑过来问:“凉凉怎么了,感冒了?”
“没发烧,看样子是感冒了。”路弦和乔醒,大概是硕果仅存的两只抵抗住病毒的家伙。
乔醒很自然地伸手去摸苏凉额头,他得出的结论却是截然相反的:“好烫…这样还没发烧,那哪才算发烧了?”
他的手似乎很凉,苏凉被冰的拧了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莫名心情低落的路弦又很奇怪地开心起来,他弯了嘴角,但声线依旧凉薄:“那我去跟高老师说一声,先把她送医院吧。”
一路上,乔醒和路弦分别轮流背苏凉。苏凉看着瘦,但身量高,背起来还挺费劲。乔醒看着是纤细的少年,他的力气却不小,丝毫不落在路弦的后头。半路上换路弦时,苏凉被闹腾地醒过来过一次。被外面的风一吹,她浑身发凉,忍不住手脚并用抱住手里头的发热体。
路弦被勒的脖子一紧,他翻白眼:“苏凉,你想掐死我吗?”
这句话听在苏凉的耳朵里感觉起来格外远,她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发现背她的人是路弦。
路班长一向没有围巾,他穿的也不多,可就算是这样,苏凉依旧感觉到他身上所透出来的温暖。路班长其实很细心,只是体贴的很变扭,苏凉满脸都被包了她的羊绒围巾。不用看,光想想也知道,那模样肯定是傻透了。
这会的苏凉脑子钝钝的,她只是好好地搂着路弦的脖子,问:“我们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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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有些长,带了点生病时候的有气无力,散在风里撩拨起了一大片的轻舞飞扬。
回答的却不是路弦,而是跟在边上的乔醒,“我们去医院呢,马上就到了。凉凉,再坚持一下!”
“嗯…”鼻子里的是船牌肥皂独有的味道,还有薄荷味的洗发水,苏凉笑了下,“路班长,你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矮么…”
路弦脑门上青筋跳了跳:“再说这个就不背你了,反正拖到医院也成!”
苏凉没了回应,她俯在路弦的背上,安心地睡了,呼吸声悠远绵长。
再醒来已经在安溪卫生院的单人病床上挂水,左手被放在被子上,冰冷的液体流进血管,手肘到指尖的地方感觉到超然物外的凉意。
“醒了。”
苏凉侧头,入目的是安屏的脸。安医生的气质越发温润,金丝眼镜没戴着,叠好放在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
“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安屏后面是乔醒,他露出安心的笑,“凉凉,要不要喝水?”
路弦在他们对面,只是用鼻子出了一声。
眨了眨眼睛,苏凉摇头,问:“现在几点了?”
安屏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三点二十六分,还早,你再睡一会好了。”
苏凉看了看乔醒和路弦,“你们不回去上课吗?”
“我们请了假的,等下回去拿个书包,凉凉,要不要也把你的拿过来?”这是乔醒的回答。
路弦扭头:“哼,醒过来不好好道谢,还多管闲事。看来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乔醒赞同道:“对,路弦你先回去比较好,跟高老师他们说一声。”
路弦不乐意:“凭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回去?”
夹着病历书的安屏笑了笑,拍了拍乔醒的肩:“有什么事到外面说去,别影响苏凉休息。”
那两人赶紧低头看病床上的人,苏凉安安稳稳地睡着,丝毫没受到影响的模样。
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挂完水的苏凉觉得饿了。才想起中午带去的菜是被瓜分了,她胃口不好,基本没吃。
“饿了?”响起的是路弦的声音。
“啊……嗯!”不知道为什么,留下来的是路弦,他坐在凳子上,手里抱着两包薯片。
“吃吗?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路班长的傲娇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苏凉从善如流:“吃!”
吃着原味的薯片,苏凉想薯片大概是路弦特意出去买的。眼前低着头没动另外一包薯片的少年,空气里只有苏凉咬薯片的声音。苏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人还比她大一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