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生条件反射一缩，低着头不敢去看。
被霸凌的人就是这样，面对霸凌者的质问，被霸凌者只会躲着，如果在身后就不要回头，如果在身前就不去直视，最好一言不发，因为他们知道，一个字一个眼神，都能引来恶劣的对待，徒生不必要的针对挨打。
林曜的手臂搭在陈青生坐的椅子上，顾栀看陈青生那副窝在林曜怀里任其投喂的小媳妇模样，心里直冒火，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大步走来。
他就知道，陈青生背地里肯定求林曜了，这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婊子。
“臭水鱼你敢吃他的东西？你配吗？你他妈给我吐出来！”顾栀走近，掐着陈青生的脸颊把人拖到地上，另一只手往他嘴巴深处抠，脚上时不时还踹几脚。
熟悉的感觉让陈青生好像回到周四被强奸的那个晚上，他干呕着，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含糊呜咽道:“我吐……我吐……别挖……”
这情况太过突然，林曜愣在那里，怎么都没想到顾栀一靠近就动手动脚的，此前他们欺负陈青生时还算收敛，大多是言语羞辱嘲讽，大部分时候动手都避着同学老师。
林曜更没想到的是陈青生会哭，他极少见陈青生哭。上学期还不知道他爸是捡垃圾的，他们嘲笑他穷使唤他时人大多都是沉默的，这学期开始嘲讽他爸时才会气到反抗着打了四五回，打出血也不哭，在孙皓博那事后陈青生怒过一回，后来请了五天假回来不知怎么就一直沉默忍着，除了上回体育课太过火，他真没见过陈青生落泪。
眼看陈青生被顾栀抠得把那还没消化进胃的红豆饼呕出来，身体被踹得跪倒在地上，跟磕头求饶似的哭得厉害，哀哀的声音像捕兽笼里濒死的小兽发出来的。
林曜惊醒，立刻站起身去阻止顾栀，动作迅速得把身后的椅子都碰倒了，“顾哥！顾哥！哎！他好好吃着我给的东西又没吃垃圾，你打他干嘛！”
顾栀抬眼看林曜时还满眼戾气，看得林曜一阵心惊肉跳。
林家是经商的，在金湾，甚至在整个G市，林家的有钱都是排得上号的，和那些父母是寻常医生、律师、公务员、小商小户开小公司的同学相比，林家自然非常有钱，可这完全不能和顾家比，顾家在经济发达的A市里鼎鼎有名，顾栀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不止有钱，权势也大得很，谁都不能惹，林曜也惹不起。
他之所以能和顾栀玩得好，单纯是性格对胃口，少年之间的友谊很简单，不涉及过多的权势金钱，一起轰趴一起打篮球一起欺负人，所以这样的玩得好不代表顾栀不爽时不会针对他。
可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默默流泪的陈青生，脑中又闪回那天体育场上湿漉漉默默流泪的陈青生，心软一刹，他硬着头皮对顾栀说:“何必啊，臭水鱼不就吃个东西。”
顾栀盯着林曜看了一会，心想:对啊，他何必啊？欺负臭水鱼还不准他吃东西了不成？又不是要饿死他。
这么想着，他缓了脸色，但心里仍是发堵，嘴上恶狠狠道:“我恶心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他妈还亲手喂臭水鱼吃东西，都快搂怀里了，也不嫌恶心？”
林曜摸了摸鼻头，有种打脸的丢脸感，“还好吧，我又不觉得恶心，大不了以后我拉着他不让你看见他。”
顾栀眼神又尖锐起来，可仔细一想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皱眉道:“算了，你不嫌弃你就继续喂，反正我嫌臭水鱼又臭又脏，还一股穷酸味。”
林曜看他确实放下了，就笑嘻嘻揽他肩，“就是咯，臭水鱼现在是我小弟了，我不嫌弃他，以后我治治他那股穷酸劲。”
顾栀看了一眼地上低着脑袋的陈青生，突然就想到那天晚上他用对方手撸鸡巴时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等他射出来后几天都不打他。
其实那晚他还说了很多类似这样精虫上脑后的话，可那又好像不算精虫上脑之言。
至少这个周末他和狐朋狗友在外面浪时想起过，躺在校外自己买的房子的床上时也想起过，偷偷恶补男男gay片时也想起过，梦里更是反复重放着想起。
他把粗大的阴茎成功塞进那个小小的屁眼里，来来回回地插，末了射在深处，爽得灵魂都快飘起来，然后哄着哭红了脸的陈青生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他摇了摇头，对林曜说:“不行，臭水鱼难搞得很，得我来治，你又没胆子动他爸，威胁不了他。”
陈青生垂着脑袋，眼泪早就收回去了，将顾栀那句话一字一句听得分明，心里一个声音叫嚣着:你不是恨他吗？站起来！反驳他！殴打他！干脆同归于尽！
但他什么都没做，等两人走远了，才抬起厌恶的眼神，看那两个一米八几的少年互相交谈着、好哥俩地并排走向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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