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体训室的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口中模仿着拟声词，声调轻快。
克莉斯一顿，他们刚刚结束“课后辅导”，没想到还会有人来，但是很快他听出门外的人是谁，调笑地看了一眼蓝瑜：“你们关系不错啊。”
门外人也不做等待，拉下门把，鞋底踩过木地板走来，金发的头发落在耳边，戴着一副薄薄的眼镜。
“哎呀，老师的辅导结束了吗？”
“现在是小朋友们的下课时间了。”克莉斯回应道，“快回去吧。”
“什么嘛，一副逐客令的样子。”顾威走到了身边，忽然明白了什么，拉着蓝瑜说，表情有些失落，“老师把蓝瑜的尿道棒拔出来了吗！”
“不然等着你回去捉弄他吗。”克莉斯反问。
“说什么捉弄，我们关系可是非常——好。”顾威说着，一条手臂搭在蓝瑜的肩膀上。
“所以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克莉斯问道，一边整理着教学用的小道具。
“没事情就不能找老师了吗？”顾威摆出夸张的表情。
“你不会。”克莉斯说。
“好吧——”顾威也不觉得难为情，说，“老师，我想要两个魔法扫帚。”
“我拒绝。”克莉斯想也没想道。
“老师，拜托了——”顾威另一只手抓住了克里斯的衣袖，哀求道。
克莉斯瞟了一眼被抓住了衣袖，问：“你要拿去做什么？”
“课后练习呀。”顾威眨了一下眼睛。
“你说，我会相信吗？”克莉斯。
“请相信一次。”顾威道。
蓝瑜明白顾威是想为周四出行借上魔法扫帚，但看起来，这有些困难。蓝瑜轻轻拉了一下顾威的衣服，小声说：“还是算……”
“顾威，”克莉斯却忽然喊了一声顾威的名字，瞟了一眼他，“你想要带这个小孩去做什么坏事？”
“我发誓我没有，真的，老师。”顾威露出一副无比真诚的态度，哪怕他确实是要借扫帚去翻隔壁学校的墙。
顾威松开了搭在蓝瑜肩膀上的手，冲蓝瑜说着：“可以帮我去食堂带一份晚饭吗，等我回宿舍。”
蓝瑜心领神会，低头应了一声“好”，又看向克莉斯，低低地喊了一声：“老师。”
克莉斯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回去吧。”
蓝瑜得到指令，和克莉斯欠身说了声“老师再见”，于是转身走了。
他在关门之前，还听到里面的两人在对话，他们看起来并不太对付——或许克莉斯也是顾威的魔法扫帚课老师，但又或许他们有一些其他联系——但顾威是优等生，像他那样的同学，受到老师注意也是不意外的。
蓝瑜一边心想着，一边离开了体训室。
“你知道的，借走器材需要经过一次审批，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领审批表，然后给你签上一个名字。”
等到脚步声渐远，克莉斯与顾威的对话也绕过了两轮。克莉斯终于松口道。
“老师，我明天就需要。”顾威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抬头望向他的老师，“审批的流程太麻烦了，要等上三个工作日——甚至更久的时间。”
“和我哭诉也没用，”克莉斯说，“如果你真的需要，你可以去找你的爸爸。”
顾威将视线转移开了，撇了下嘴。
克莉斯有些困惑，转而焕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要去找那个……那个叫什么，我忘了，黑头发的那个小子？”
顾威的小腿晃了晃，贴在克莉斯的脚踝上，笑着说：“老师～我也会无聊的。”
“你爸会把你抓回去一顿骂的。”克莉斯斩钉截铁道，“绝对。”
“他不会知道。”顾威说，“我只是想找我的朋友玩，这没什么不对。”
“当然，只不过那个人刚好是他，踩在你爸的雷区上。”克莉斯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似乎是你主动……”
“哎呀，老师，可是我们也做过了不是吗。”顾威轻快道，眼睛弯弯，“我不会告诉papa的，他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