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秧也懒得打电话告诉胡维自己来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观察了一番,就发现了人群的中心。
他当然知道这家店是胡维家开的,所以此时人群中的焦点是谁就很明显了。
这样想着,景秧朝那里走了过去。
果然,一个头发又短又毛糙,有着浓黑眉毛,眉眼间带着狼狗似的凶狠的年轻男人犹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沙发上。
正是胡维。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所以他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T字衫,外面套了件薄薄的黑色皮质夹克,一双长腿被黑色长裤裹着,此时正肆意地翘起架在面前的桌子上,露出性感的脚踝来。
他上身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两只手环抱在胸前,嘴里叼着根烟,也不抽,纯装酷用。
景秧走过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心念一动,脸上笑盈盈,毫不掩饰意图地走了过去。
胡维在人群中游移的视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灰褐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张了张嘴,喜悦溢于言表,克制住激动摆摆手,示意旁边人散开些,好让人过来。
许多带着探究的道视线顿时落在景秧身上,周围人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以及与胡少的关系。
无视掉这些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目光,景秧施施然地走到胡维面前,微微弯下腰,一只手勾起后者的下巴,嘴角一翘:“胡小爷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呢。”
胡维没有任何反抗,眼帘顺势垂下,丝毫不在意其他人诧异的眼光,乖顺得像只套上项圈的大狗狗。
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整个人的气势直接弱了三分:“我错了。”
景秧十分受用他的示弱,愉悦地轻笑起来,不再捏住胡维下巴,而是把嘴凑到后者耳边,带着暧昧的暗示:“让我烦恼可是要受罚的。”
什么惩罚?
胡维的心里下意识地疑惑了一下,因为与喜欢的人亲密接触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要冲出胸膛,两只手紧张的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景秧坐到他旁边,笑着看他无所适从的窘迫模样,余光瞥见桌子的酒水饮料,“东西还不错。”
胡维脸上带上一点得意:“那当然……”
景秧摸了摸他的脸,眼里满是兴味,拿起服务员刚倒的一杯酒抿了一口,一只手环在胡维脑后,另一只手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往嘴里倒了一口,这次却没有吞下去,而是一只手捏住胡维的唇瓣,轻轻摩挲。
接着不容抗拒地打开了胡维的唇,撬开没什么抵抗力的牙齿,把酒渡了过去。
舌头温柔而强势地攻占着这方寸之地,安抚、勾引、纠缠。
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了。
满场哗然。
胡维直接愣住了,感受到喉咙里流过的冰凉与唇上的柔软触感,滚烫的绯红迅速爬上脸颊,一股热流涌到下体,鸡儿立马就支棱起来了。
心脏刺激得要跳出来了,心里暗骂景秧的离谱。
靠,这么多人呢……
碍于人多,景秧也不好做一些更加得寸进尺的动作,只是扣住了胡维的腰,继续凶狠侵犯着对方的口舌。
然而这些就已经足够让旁观者震惊的了,相信明天关于胡少爷有个同性情人的传闻就会不胫而走,当然,是在没有人加以制止的情况下。
好不容易等景秧放开自己,胡维已经整个人都软了身子,只能喘着粗气靠在景秧的肩膀上,两只手搭在景秧的腰间,一张脸红彤彤的。
“味道怎么样?”景秧故意调戏他。
靠!
胡维感觉好像有个人在自己脑袋里放烟花似的,嗡嗡的,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只想立刻!马上和眼前这个很久不见的心上人重温旧情。
然而在小弟面前,还是得维持一下逼格,他把脑袋靠在景秧肩膀上,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去休息室再说。”
这样说完,恢复了一会儿,抽回手,正起身子,强行凶着一张脸,目光如刀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语气隐含威胁,缓缓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周围的旁观群众忙不迭地点头,赶忙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形势比人强,只能卖他一个面子。
景秧坐在一旁看着他威胁人的表情,眼里燃起熊熊的小火苗,心中的欲望愈发强烈,正打算把人带走直接扑倒,却在这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懒洋洋,带着不羁和潇洒。
景秧停住动作——
龙谕手里掐着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身后跟着几个小弟,阔步走了进来。
随手将烟头掐灭扔进缸里,眉毛一横,眼神一凝,那股子狠厉和痞气就出来了,他环视了一遍,吹了口气,明褒暗损地评价道:“哟,这庆功宴办得真不错啊。”
俨然一副喧宾夺主的架势,下了结论:“也算没给咱们家丢脸。”
一双眼睛不羁地盯着胡维看了几眼,视线一偏,惯性使然地看到了他旁边的景秧,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特么的,什么叫作“咱们家”,谁特娘的和你是一家。胡维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你这人来这干什么,我没请你吧?”
龙谕往胡维对面一坐,缓缓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请不请的。”
胡维一怔,眼睛危险地眯起:“什么意思。”
“还不知道吧?”龙谕笑里藏刀:“我和你二姐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拿开烟,吐了口烟圈儿,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以后记得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