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秧这样想着,胡乱吃完了余向暖端过来的粥,脑子里思索了一阵,心里的那点迷茫一下子少了很多。
天光大亮,豁然开朗。
他要报仇,绝对不会让妈妈就这么白白死掉,作了恶的人却能逍遥法外。可是凭他现在的处境,想要做到这些不过是痴人说梦,无异于蚍蜉撼树。
首先一个就是聂岁寒,然后还有胡维。
景秧没有蠢到认为自己能在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猥琐发育,H市肯定是不能待了,这里可是那帮家伙的大本营。
可是能去哪里呢?他现在身无分文,还有着这样势力强的仇家,虽孤身一人,且天下之大,却哪里都去不得。
这个问题,在和酒吧老板的一次闲聊中奇迹般的,似乎有了解决办法——
前段时间酒吧里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不找人陪酒,也不找乐子,只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角落或者包间里喝点小酒。
景秧就负责给那个客人送过几次酒,有了点交集,知道对方姓秦。
据说那位秦先生很有来头,是从国王回来探亲的,再待个几天办完事就走了。
没有忘记之前那位秦先生看向自己时略带惊艳的目光,以及某些时候感受到的窥视视线。
景秧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想要凭借之前在那位秦先生那里混的眼熟赌一把。
他拜托酒吧老板帮自己做一场戏。
在这场戏里,他扮演了一个绝对弱者的形象。万幸,秦息对他还有印象,景秧顺利引起了秦息的注意。
接着就是“谈心”,展露无害、可怜,以及最重要的利用价值。
景秧低垂着眼,等待自己的命运。
穿着低调奢华的腹黑男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又仔细打量一番,一手夹着烟头,笑得不怀好意:“你这样的孩子可是最讨那些变态上等人喜欢。”
无视掉颧骨处传来的疼痛,景秧咧开嘴,有血残留在唇角,冷冷的:“无所谓。”
看出漂亮小孩的决心,秦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笑起来,这样的孩子,会需要这种无用的东西吗?
想罢,放开景秧,盯着小孩踉跄不稳的身形,答应了:“那就明天晚上七点,我接你出国。”
“好。”
景秧给余向暖留了一封信,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在酒吧里麻木地一直工作到白天,最后休息了几个小时,在夜幕降临时等来了守信赴约的秦息。
男人朝他伸出手。
“走吧。”
景秧麻木地坐上车,低着头,全程没有看外面一眼。
他在自我欺骗。
有些东西,不是他配得到的。
他张嘴,无声地说:
再见。
此夜夜色浓重,微风偏拂枝头,细听有知了的声音。
一直在拨打的电话那头始终只传来关机的提醒,她知道,有什么不希望看到的事发生了。
还会再见吗?
景秧躺在飞机舱室的床上,抬眼,望向暗沉灰蓝的天空,心中是无尽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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