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的商场很大,里面有一家三层的超市,价格也比较亲民,乌以沉推了辆购物车,带着计江淮在一楼的日用品区走了一圈,看见什么都买一点,购物车里很快放满了东西,乌以沉就又拿了一辆车,让计江淮推着。
上到二楼的生鲜水果区时,计江淮走到了旁边的水果架上,乌以沉凑过去说:“想吃就拿吧。”
计江淮指着一盒草莓,惊喜地问:“这个季节也有草莓啊?”
“温室大棚,什么都能种。”
计江淮看到草莓盒上面的标价,沮丧道:“但是好贵啊,这一盒要120呢。”
乌以沉伸出手拿了两盒放进推车里,说:“你喜欢吃就多买点。”
计江淮受宠若惊道:“乌先生,你真好人啊。”
乌以沉独自消化了一会这赞美,他强装冷静道:“你还喜欢吃什么?”
计江淮想了想,说:“我什么水果都喜欢吃,因为小时候没什么钱买水果,所以只能吃那种很便宜的。到了冥塔之后我就偷偷把别人不要的果盘拿过来吃,每天都能吃很多呢。”
计江淮的笑容很纯真,好像对自己能蹭吃蹭喝感到满意。
乌以沉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计江淮这么好的人,却要遭受这种折磨,他要是再努力一点,当年没准可以考上大学,做一个普通的工作者,他肯定料想不到当年他随手一签的合约会让他的生活天翻地覆,贪欲将他扯进那昏黑的地下世界,像商品一样被陌生人随意玩弄。
最后买了54样东西,一半都是冷冻食品,另一半是生鲜蔬果和日用品,光是大袋子就装了四个,拎着非常沉重,手心都勒出印子来。乌以沉以前都是在网上下单,然后等附近的超市配送到家里来,他从来不知道买东西要消耗如此大的体力,连下午的酸菜鱼都差不多消化完了。
此时接近七点,去到翟高武家也差不多要肚子饿了。
翟高武的小区也是富人小区,里面每一栋都是四百平米以上的大平层,占地面积是乌以沉家的两倍,不过两处的房价相差无几,乌以沉的前院和后院加起来也差不多四百平了,更何况乌以沉的是三层小别墅。
进翟高武的小区需要预约申请,翟高武用手机给乌以沉的车牌号设置了临时权限,乌以沉才得以开进他的小区,跟着方向标开了八百米就是翟高武的楼栋,乌以沉将车停进每栋楼下面的独立停车场后,再按门铃让翟高武开电梯权限。
翟高武家在30层,三面大阳台,一面用来喝茶晒太阳,一面用来晒衣服,另一面朝着大海,给室内泳池提供非常广阔的视野。
乌以沉一按门铃,几乎是同时,门就开了,开门的毫不意外是笑得满面春风的翟高武,他开了门请两人进来,Mia和Stel也走过来帮他们把食材放去冰箱冷冻。
一进门的对墙就是一面巨大的油画,层层叠叠的颜料铺出一幅冬日森林的景象,太阳在针叶丛中散发着暖光,油画下半部分是一条冰河跟一群野生动物,整面油画足有五米长,非常蓬勃大气。玄关的左边是长桌餐厅,右边是会客厅,阳台就在会客厅之后,八面移动隔音玻璃门挡住了寒风,乌以沉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全屋地暖。
乌以沉评价道:“你这地方还不错啊。”
翟高武高兴道:“是吧!五房三卫,跟你那差不多吧!”
“好多了,你还有地暖。”
乌以沉早就想要地暖了,他的别墅只有全屋空调,吹得他皮肤特别干燥,只好买几台加湿器日夜不停地开着。
火锅已经在饭桌上架好了,桌上还摆着几盘肉和菜,Mia和Stel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乌以沉一直在给翟高武使眼色,翟高武却假装没看见一样不停地下肉丸,乌以沉想着现在太多人了不好说,等吃完饭再看他要干什么吧。
火锅是鸳鸯锅,麻辣底对着乌以沉和翟高武,番茄底就对着另外三人,翟高武问计江淮道:“你能喝酒不?”
计江淮应道:“啊,能喝。”
翟高武去冰箱里抱了五瓶啤酒出来,乌以沉见状说道:“我不喝酒,我晚上还要开车呢,给我来瓶可乐。”
翟高武拉扯道:“你今晚睡我这里不就得了,别走了,我这大把空房间。”
乌以沉说:“我喝醉了我要打人的,你也不想我把你家砸了吧?”
翟高武乖乖把啤酒换成了可乐,他问:“真的假的?我都没见过你喝醉!”
乌以沉接过了可乐,说:“应该吧,我不记得了。”
乌以沉在家里也喝啤酒,但不会完全喝醉,一次也就一两罐,而且他也没有特别惆怅的事情需要用喝醉来逃避。
计江淮明显不太会涮火锅,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涮肉,捞出来的肉不是夹生就是烫老了,乌以沉便夹了一片牛肉放进番茄锅里,等烫了几十秒再捞出来,然后放进计江淮的碗里,乌以沉悄悄跟他说:“这样最好吃。”
计江淮慌忙地说了声:“谢谢……”
翟高武见状便有样学样,他也给Mia和Stel烫了几片牛肉,嚷嚷道:“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夹!”
乌以沉嗦了一口冰可乐,冰冷刺嗓的碳酸在喉咙里起泡,配上辣度正好的火锅汤汁,非常过瘾。
四个人吃了五盒牛肉片,还有肉丸子、鱿鱼脚、虾滑,吃得脸都红润了,连打嗝都是一股火锅味,乌以沉饱得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勉强能把剩下的可乐喝完。翟高武明显喝高了,说话的嗓门呜呜嚷嚷的,一手抱一个美人在她们脸上猛啜着红印子,Mia和Stel的脸也红彤彤的,话也变多了,嘻嘻哈哈笑着。
乌以沉看向计江淮,他的肢体和表情都放松了很多,捧场地跟着翟高武笑,翟高武还会拿他开玩笑,计江淮也迎合着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
乌以沉心里其实不想计江淮跟别人交好,即使那个人是自己多年的兄弟,看着计江淮在跟别人有说有笑,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就好像吃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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