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
狭长餐桌两侧,坐满了老人与年轻一辈。
梁岳与祝英台坐在主位。侍女为众人分餐,两侧分别是年纪最大的张文之、岳丈夫妇,解空、谢玄、鲍乾;小一辈有鲍乾之子鲍启之、萧明之子萧泽之、谢灵运、梁景明、檀隆兄弟……以及其他改姓之人。
桌上菜色丰富、屠苏酒、炖肘子、红烧肉、鸡鸭鹅、腌菜、八宝羹……。
梁岳见状不禁感慨,当年梁氏人丁不兴,如今也是个部曲数千的大家族了。
“来,岳丈、岳母、张老……饮酒!”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次日清晨。
张文之如往常一般晨练,其头发白,身体老迈。
梁岳找到他,说:“前辈,孩子们已经长大,以后不用当教头了。”
张文之擦干脸上的汗水,婉拒道:“老夫孑然一身,没有后人,就愿意看着孩子们长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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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岳不再劝说,而是找到正在冥想的儿子景明。
“景明,以后你跟着鲍叔,学习处理庄园事务。”
“爹?那你呢?”
“我?”梁岳拍着儿子的肩膀,“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自然是撂担子不干,游山玩水,快乐逍遥。”
“是。”梁景明不善言辞,憋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祝英台嗔怪道:“山伯,景明今年才十五……”
“无妨,有人十五都生孩子了。”梁岳摇头失笑。
一个月后,梁岳称“病”,随后渐渐隐退。
岁月在眼角落下淡淡皱纹。
唯有司马道子知道,此人强得有些可怕。
梁岳平日与青山园名士吟诗作对,曲水流觞;又或是与妻子前往解空无名寺闲看日落。
……
建康城外。
旌旗如云,大军云集,时年五十一岁的刘裕风华不减当年。
十万大军肃杀之气十足。
面前一丰神俊朗的青年,正是长子刘义符。
“义符,为父将率军北伐,建康交给你了。”
“父亲放心,后方定不会生乱。”
刘义符神情坚定,说道。
“那就好,去也!!”
一声令下,大军齐发。
十万大军直扑徐州,誓要夺回当年北伐旧地,再伐山东兖州,扑灭燕国慕容超。
时隔二十年,又有人整合晋室,举全国之力北伐。
此乃幕僚刘穆之的策略“以乱制乱”,晋室不稳,诸派林立,不如以乱制乱,在北伐之中消耗各方派系力量。
“我刘裕,刘德舆,必是定乱代兴之君!”
红棕烈马之上,刘裕望着南国河山,旭日东升,苍山如海。
汉家江山,从未灭亡。
“义符、义真、义隆、二弟三弟……为兄定为大家打下太平江山。”
……
会稽山腰,峭壁奇峻。一条蜿蜒山路蔓延上山,山上有金碧辉煌的宫观。
悬崖边缘,伫立一座观日落的东来亭,梁岳与祝英台好似神仙眷侣,观赏日出奇景。
许净明身边跟着三个弟子。
“快拜见长乐侯,长乐侯是葛洪师弟,亦是为师的授业恩师。”
“拜见长乐侯!”
三个弟子行大礼跪下。
“不必多礼,什么授业恩师,不过是代人传道罢了。”梁岳淡然摆手。
“礼数一定要到。”许净明坚决不肯,行礼过后,打发弟子离开。
“净明道发展得还不错,净明,你干的很好。”梁岳夸赞道。
净明道如今也是影响三吴地区的大宗门。
“托坞主的福……”
话还没说完,远方飞来一只信鸽。
竟是建康刘义符和女儿来信,信中阐述北伐之事。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梁岳起身,转头对妻子说道:
“英台,下山。”
“去哪?”
“回家,之后我可能出一趟远门。”
“那早点回来。”
之后数月,前线传来捷报,北伐军连克中原、尽收河南,随即进攻兖、徐、青三州的燕国慕容超。
大军所向,攻无不克。
北伐大军准备数年,气势如虹。
“不回去了,一举歼灭鲜卑燕国!”刘裕横槊指着前方。
“是!”
大军继续进发,兵分数路,与多方胡虏交战。
兖州济阴郡东阳县一小村落。
村舍破败,路有饿殍,活人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烽火连天,胡虏肆虐,此地早已是民生凋敝,能跑的已经南下当流民。
一民宅之内,横放几具尸体。
尸体大多身穿毛皮,长脸薄唇高鼻,乃是鲜卑胡虏普遍长相。
此时尸体死不瞑目,被开膛破肚。
站在尸体前方的是梁岳与谢灵运。
梁岳对北方“神往”已久,本着试验的目的,暗中跟着北伐大军一探。
之后找到几个落单胡虏,于是将其杀死,研究了起来;这一研究,发现确有不同。
“胡虏暴躁、愚昧、茹毛饮血,或许体内有古代妖族之血,故而人数稀少,高手颇多。”
商周称之为犬戎、鬼方、猃狁……多以兽命名。
梁岳提出一个设想。
他们长相奇异,本质上就是古代妖魔的后裔?
毕竟灵气湮灭也是这几千年的事,妖血虽然给予不了他们神通,但带来了庞大的气血。又或是他们部落修炼内功时,所饮之血有特殊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