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法轻盈,立即躲过了好几处空间节点。
“哼!”但魔尊此次当着下属的面,是铁了心重新拿下神将。
他边打边限制飞蓬移动的范围,让周遭空间愈发凝实。
“咚咚锵锵。”飞蓬凝了凝眉,立刻转守为攻,主动冲上前去,又与重楼战到一处。
他用照胆神剑架住炎波血刃,重楼心高气傲,早在开战之初,便把剑还给了飞蓬。
飞蓬冷眼瞧着自己行动越来越吃力,故意拧起眉头。
他发挥得倒是越来越出彩,剑锋之寒锐逼得重楼不时后退,但总体上还是渐渐被逼入逆境。
如此一来,重楼心中一定。在飞蓬即将完全动不了的那一刻,他侵身而进。
“尊上小心!”溪风却因角度问题,第一时间瞧见了让他胆寒的一幕。
飞蓬勾起嘴角,在重楼扣住他肩膀,伸手去夺利剑的那一瞬间,粉碎了周遭的空间束缚。
“咔擦。”飞蓬反手捏住了炎波血刃。
重楼脸色大变:“你!”
“哼。”可飞蓬完全不顾指尖之伤,只狠狠将血刃锋芒逼向重楼颈间。
重楼要么松手,任飞蓬拿回照胆神剑并立即逃脱,此前努力付诸流水,只能再战一场。
要么先夺神剑再反制飞蓬,可若稍迟一瞬,便很可能颈部重创。
“噗。”炎波血刃重重划破重楼的脖颈,魔血狂涌而出。
飞蓬肩上衣料破碎,肩胛骨被重楼捏出了指印。但也仅仅只是印子,连骨折都没有。
照胆神剑被重楼举起,剑柄砸在他后颈上,一下子就把人敲晕了过去。
“咣当。”飞蓬神色意外地倒了下去,被重楼揽入怀中。
溪风立刻赶上前,忧心忡忡道:“尊上,您没事吧?”
“我自己的兵刃,能有什么事?”重楼一手揽着飞蓬,另一手捂住还在大肆流血的脖颈。
好在事情正如他所说,自己兵刃造成的伤口,虽然很大却能较快愈合。
只是本就暗红的甲胄染了血,更显艳丽,重楼却并不在意。
“神界一战,你坐镇后方,并未亲眼见到。”他垂下眸,看着飞蓬指尖流血的伤口。
重楼不禁笑道:“本座的眼光,很不错吧?”
溪风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尊把冥君伤口极深的指节含入口中。
“……”他赶紧移开视线,低声道:“您向来眼高于顶,看上的自然不会差。”
在此之前,魔尊禁欲苦修无数年,想攀附他的何其多也?无一有幸得其青睐,倒是更显无欲则刚、毫无破绽。
重楼弯了弯唇角,炎波血刃造成的伤口,在口中渐渐愈合,他把飞蓬抱得更紧。
溪风默不作声,缀在重楼身后飞落在地,一路跟进了山洞。
“咳咳。”飞蓬咳嗽几声,醒得极快。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坐在椅子里。
重楼就在对面,正处理身上到处都是的、由照胆神剑造成的伤口。
“哼。”飞蓬突然笑了。
正给重楼递药的溪风一个哆嗦,把头往下又埋了埋。
“你笑什么?”重楼淡淡地问道,语气里是只有彼此才能听出的无奈。
飞蓬端起面前桌案上的茶盏,小口小口抿着,低声笑道:“你没有赢我,那若无神农、女娲插手,那一战只会持续下去,分不出胜负。”
重楼沉默了片刻,直到脸上的伤口上好药,才回道:“时也命也,你不曾后悔,不是吗?”
“……对。”飞蓬长出一口气,笑得越发坦然。
他将空茶盏放了回去,温声道:“魔尊煮茶的手艺,远不如你的厨艺。”一喝就知道,是头一次做。
“啪。”溪风再次一个哆嗦,手里的新药瓶摔了。
重楼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飞蓬一眼,把才搜刮到的仙茶茶罐和一整套茶具都推了过去:“嫌弃我,就自己动手!”
他甩完狠话,见溪风弯腰从地上捡起药瓶,便取回来揭开了盖子。
浓重的药味传了出来,飞蓬动了动鼻尖,闻出那是引出异力的功效。
照胆有破魔之力,重楼不擅长治疗法术,想尽快治疗好,这样做确实更方便。他想着,低头看了看伤势痊愈的手腕和手指,才瞥了眼溪风。
可怜的魔将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果然,回房之后,重楼先顾着给我疗伤与为我煮茶了。飞蓬若有所思,明知故问地温声道:“魔尊,你的魔将来找你,我留在此处不合适吧?”
“他是来找你的。”重楼的语气越发淡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