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捡起撕碎的布条,飞蓬将重楼捆在床上。看着不敢躲闪的魔尊,神将的蓝眸熠熠生辉,唇角也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乖觉啊。”他这么说着,指尖抚过那些带血的牙印时,眸中尽是痛惜。
“不疼。”重楼低声解释了一句:“再说,魔力运转一下就能愈合。”他抬臂想搂飞蓬时,突然发觉自己被绑住,便垂眸遮住那点小小的失落,可声音还是越发喑哑了:“是我自己想多留一阵子。”
飞蓬阖了阖眸,却还是忍不住扣住重楼的下颚,又深又重又热烈地吻他,连身下动作都克制不住地变急躁了些,好不容易才在重楼高高低低的急喘中,勉强做到有所收敛。
“重楼…告诉我…”不知过了多久,飞蓬终于松开重楼快要麻木的唇舌,俯下身扣住汗湿的腰,推了一把即将登顶的浪潮,于畅快里低吟轻叹:“若搜魂没出现意外,你会怎么做?”
重楼失神的红眸看着飞蓬,在陡然加剧的巅峰里,带着点泣音的低语里充盈真实的茫惶:“不…我不知道…不确定…”
“我只…想要你…飞蓬…飞蓬…”他的呻吟声陡然断了,赤瞳瞪圆,急促浓重的鼻音溢出,绷紧的腰身无声坠落,腿根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飞蓬亲了亲重楼染了绯色的眼角,解开了他四肢上的布条。适才那场激烈的鏖战,重楼即使情乱意迷之境,也没让一点魔力在床笫间爆裂,也就真被自己捆绑着欺负到极致。
隔绝声音和窥视的透明魔力结界外,透过窗口,可见夕阳西下。
“别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时,疲倦的重楼勉力提起了精神。
飞蓬坐在床边,无奈又好笑地回头:“走?我能跑哪里去?”
重楼怔了一瞬,抿了抿嘴角,没有吭声。
“我没有生气。”飞蓬为重楼理了理赤发,又把床帘挂起来,才赤足走到柜门前。他取了一整套的衣服,搭在浴池外的屏风上,进去开始放水。
水声泠泠,重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飞蓬的方向,耳朵微微一动。
“我去过幽都神狱,惩罚也全都受了,总不能白受。”飞蓬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水声里:“我会找到公私的平衡点。”
回答神将的,是一声滚下床的“噗通”,他来不及回头,魔尊就急忙忙冲进了浴池,甚至顾不上抽痛的腰胯。
“你说什么?那是下给神魔爱侣双方的,足够任何一个资深元老实力尽废!”重楼攥住飞蓬的手腕,指尖战栗发颤:“你一个人全撑下来了?!”
幽都神狱那个针对神魔爱侣的惩罚,神魔两界皆知特别狠绝,元老进去都不可能囫囵出来,必然被削去实力,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得多痛啊!
飞蓬笑着反问道:“不然呢?就算没定下来,以本将身份,对敌酋动心便已是错,总得以身作则、不留把柄。”
重楼咬着牙,抖手把飞蓬揽入怀中:“幽都严惩、七情轮回,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你可以再搜一下魂试试。”飞蓬一双蓝眸弯弯,笑意中绝世风华尽显。
重楼被噎住了,但并不意外。说出做了什么,难免像在表功,飞蓬即使做再多,怕也不可能说的。他实在好奇,又无济于事,顿时怏怏道:“我怎么舍得。”
“话别说太满。”飞蓬失笑:“如果有个办法能搜出封印解法,你还能不率兵攻打神界吗?”
重楼赤瞳横瞪,却无法否决。
责任与私情,你我从来都分得清楚。飞蓬有些伤感又有些慨叹,轻轻挣脱重楼的怀抱,转身去拿洗漱用品,嘴里倒是还在笑:“又天色晚了,你做回来吧,重楼,我愿意的。”
那如果能杀我,你会不动手吗?重楼本来在凝视飞蓬的后背,这句话在喉口转了转,但还没脱口而出,只想没必要相互伤害,就被飞蓬一句话险些激起火来。
但一瞬间的心动后,重楼摇了摇头:“不必了。”绝不能做回来,哪怕飞蓬愿意。不然,他真怕飞蓬在结束之后,来一句“你我就此两清”,然后顺理成章鹿死谁手只看实力、布局。
“我展露了全部的自己,你没有改变主意…”在飞蓬回头的时候,重楼露出笑容:“飞蓬,这已经足够了。”他挪了挪步子,接过洗漱用品,手臂环住了飞蓬的肩膀。
飞蓬定定看了看重楼:“那以后,不许躲着不见我。”
“好。”重楼笑着,仿佛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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