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的目光在墙后另一个脚步声站定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才转移到周道成身上,说道:“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晏叔叔,你在方羽的床上也是这么冷吗?”
周道成俊美分明的面孔溢出一点恶兴趣,把温热的呼吸喷在晏清河脸上,说:“我看不像啊,晏叔叔被开发的很彻底。就是不知道被方羽玩了多少次,才会有这一身衣服都掩不了的骚甜味道。”
晏清平静地看着周道成,没有任何言语。
他的神色不喜不悲,宛若天地初开就有的巍峨雪山,皑皑立于万古之地,任何东西都无法使他动容。
就是这样的表情!
永远是这样的表情!
无论自己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晏清河永远漠视着“周道成”,好像在对方眼里自己是卑微低贱的,多看一眼都会受到侮辱。
周道成身体里怒火随着欲火熊熊燃烧,烧得他心头又不甘又嫉恨,冷笑一声说道:“晏叔叔,晏书雪知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自己不得不雌伏于自己敬爱的老师身下,被男人的性器开发透彻了?”
他掐住晏清河的下颌,凝视着雪色的肌肤和淡红的唇瓣,心上的怒火很快转化为更为强烈的欲念,沿着经络和百骸四处乱窜,似乎要将全身都烧灼起来。
周道成的眼神晦暗无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然被晏清河完全挑起性欲,渴望着这个如冰如霜的绝世美人。
心里的顾忌疑虑统统被他抛到脑后,只剩下要将眼前的人操得再也维持不住冰冷神态的想法。
对啊,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他是周家未来的继承人,没必要畏惧一个年事已高的糟老头子和远不如自己的方羽。
晏清河应当属于更强者,应当属于周道成的所有物。
晏清河清晰看到到周道成眼中喷薄而出的欲望,感知他身体的变化,心道周道成的人欲终究战胜了天道意志的干扰。
晏清河之前并不担心周道成真正做出什么,因为天道意志会竭尽全力暗示周道成不能对自己出手。
但眼下,周道成显然“失控”了……天道意志会怎么做?
让偷听墙角的林云深蹦出来阻止他,还是让方羽及时赶回来?亦或是其他人拦下周道成?会是周道成的爷爷,方母或方市长?
周道成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战栗,抓紧晏清河的手腕,薄唇无声地凑近这张冷艳至极的面容。
晏清河注视着周道成的吻即将落在自己的唇上,没有被他抓住的另一只手抵着身后的台柱不紧不慢地敲着,如若没有人过来阻止,周道成在那一时刻必死无疑。
天道意志也无法为其申冤,因为这是明明白白地写入天地规则之中,“侵犯”作为客人的神灵应付出的代价。
晏清河倏然听到远处熟悉的动静,心中叹息一声,放平敲打的手指。
可惜了。
下一瞬间阳台的玻璃门被大力推开,伴随着一声怒吼是带着破风而来的拳头:“周道成!”
周道成还没有亲吻到晏清河就逼不得已地向一旁侧过身。方羽早有准备,伸出左脚绊倒了他,朝他脸上重重挥拳。周道成来不及反应,匆匆伸出手格挡,又被方羽抓到破绽用力往肚子上用力揍了几次。
周道成按着肚子慢慢站起来,边咳嗽边擦去鼻中快速流出的鲜血,阴沉沉地瞥了方羽一眼,说:“方老师总是来的这么及时。”
方羽捏了捏修长的骨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其实我很难过,我原本可以再及时一点。”
他转过头面向晏清河,俊美文雅的脸庞隐含着浓浓自责和愧疚:“晏先生,我有没有来晚?”
晏清河轻声说:“无妨。”
方羽握住他的手,见那只羊脂美玉般的手腕被捏得有些发红,心里的火气噌噌上涨,恨不得现在再走过去多揍周道成几拳,被晏清河反握住,声音清冷如溪:“方老师,我渴了。”
方羽低头亲了亲那润红的双唇,一脸羞愧地说:“抱歉,晏先生。茶在过来的路上被打翻了,我待会亲自为晏先生沏茶吧。”
“而且我小瞧了周道成这个混蛋,他竟敢……无论如何,我不该把晏先生独自留在这边,这样太危险了。”
倘使他没有留意到周道成突然不见,而挣开那一圈缠上来的人,现在会发生什么呢?方羽隐隐感到一点后怕,将晏清河搂紧于自己怀中,嗅着如霜如花的甘冽冷香,低声呢喃道:“还好,你没事。”
周道成沉默地看着被方羽抱住的晏清河,全程没有给自己一点眼神,眼中只有到来的方羽。
他也不是真正冰冷无情,在方羽的怀里是明艳霁媚的早春初雪。
他只是无视自己,无视“周道成”而已。
周道成敛下黑幽的眸,扶着墙打开玻璃大门时,与靠在墙边的英挺冷酷的男人对视一眼,林云深遥遥朝他举起酒杯。周道成喉咙间“嗬”了一声,扯出一个冷笑缓缓离开。
周道成已经不在阳台了。方羽打开湿纸巾,轻轻擦拭莹润肌肤上被周道成留下的泛红印迹,又亲了亲晏清河的嘴唇,轻柔地问道:“除了手腕和颌部,周道成还碰了哪些让晏先生不舒服的地方?”
晏清河摇了摇头,说:“他只碰了这两处。”
“那就好。”
方羽将晏清河抵在阳台前,抬起他的下颌,静静凝望着这副寒冷绝艳的面容,心跳逐步加快而些许失衡,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撬开他的口腔,狠狠吮吸唇舌的涎水。
吻着吻着,方羽的手滑落至晏清河腰间而箍住,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晏清河胸前的纽扣。
晏清河面露无语:“方老师想要做吗?”
“虽然我很想在这里操晏先生,但这里不是做爱的地方。我先烙个痕迹。”方羽笑着扯开晏清河的衣服,俯下身贴近冷风中颤抖的粉色茱萸,用尖利的门牙带点力度地啃噬啜吸,直到乳头被搞得充血胀立,他转而叼住另一边舔咬。
方羽轻微掐了下那两颗又红又肿的乳头,亲了亲晏清河的眼尾,面带微笑说道:“晏先生,这样很漂亮。”
“或许。”晏清河面无表情地系上衣扣,薄薄的内衬凸起葡萄粒大小的两点,简直色情得要命。
方羽喉头滚动,压下心中的火热帮他拉好苏绣的衫衣,恢复了高冷的外在形象。
两人相牵着手走出来,晏清河略微侧过头,目光准确无误地对上角落里的林云深,林云深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一紧,正要向他露出一个较为温和的笑容,晏清河已然被方羽拉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