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卫很惊讶,本以为是要和高级助理一起吃,三个人吃一顿以工作汇报为目的社交饭,现在看来似乎丁震源的想法不是这样。
丁震源依然面带微笑的昂首请蒋大卫入座,惊艳的面庞无时无刻都有十足的杀伤力。
蒋大卫懵逼的坐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寒暄。
丁震源是个成功的商人,阅人无数,自然看出了蒋大卫的困惑,善解人意地开口:“我想,蒋医生应该有很多疑惑,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说,您请先吃吧。”
“丁先生不用这样客气的,叫我大卫或者David就行。”蒋大卫也适时地回应丁震源的善意。
老实说,丁家的厨师应该是米其林大厨级别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美味,可口的美食让蒋大卫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我想你曾经应该很疑惑,为什么丁逸淼看起来不差钱,我们家也不像是请不起护工的样子,却专门将他整个人都托付给你们诊所照顾。”丁震源看蒋大卫吃的正香,适时地开口说道。
蒋大卫闻言停下来自己进食的过程,乖巧地点了点头,等丁震源继续说下去。
“我们家的生意之前在国内,算得上是有点规模,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家族内部很多竞争者想要夺权,掌权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丁逸淼的父亲,我的大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劳累去世的。”丁震源的声音此刻平淡,听不出其他的感情。
“我的大哥一死,本来岌岌可危的家族关系更是分崩离析,家族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甚至不愿意等到我的大哥下葬,就露出自己的丑陋面貌,互相攀咬,想要夺取家族掌权。
也就是那个时候,丁逸淼的眼睛急剧恶化,本来就看不太清楚,在多方刺激下,丁逸淼的眼睛最后已经接近失明。
我本来在巴黎筹办自己的大秀,哦,忘记说了,我曾经是个服装设计师,不好意思地说,我自认为自己在这门艺术上略有天赋,也曾非常热爱。”说到这里时,丁震源的语气竟然变得有些羞涩,像是小孩子说起自己喜爱的玩具一般。
“听到家族乱成一锅粥,我放弃了自己的大秀,回来清理一些跳脚的亲戚,所幸都是些被金银腐蚀的酒囊饭袋,倒也不太麻烦。”丁震源说的轻描淡写,蒋大卫却知道,真实的过程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蒋大卫莫名其妙地被迫深入了解了丁家的历史,在极度茫然的情形下,丁震源拉着蒋大卫说了很多可以称为“家族密辛”的往事。
蒋大卫心想,知道了这些最后会不会被灭口啊。
更加困惑的蒋大卫最后不得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丁先生,请问我们素未谋面,此前更是毫无交集,为什么要让丁逸淼到我的诊所治疗,然后又要让我知道这些呢?”
丁震源闻言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美丽的花园,笑着转身对蒋大卫说:
“你还记得曾经那个被一名患者砍伤的医生么?也就是你的……”
“师兄。”蒋大卫接着丁震源的话说出来。
一切都明白了,蒋大卫想起自己师兄名叫“丁思源”,想起师兄在学校时那些家境优渥的传闻,想起师兄请吃饭从来都在极为高档的餐厅,想起师兄工作之后从不在乎医院待遇,只是单纯地热爱自己所从事的事业……
又想到了,师兄那虽然疲惫,但是和眼前人肖像的美丽面容……
那些护士们时常偷看师兄的行径和花痴的话语浮现在蒋大卫脑海中。
可是,他那本应该享受美好人生的师兄,因为患者的恩将仇报,断送了自己热爱的一切,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止痛药,在睡梦中离开了这个荒诞的世界。
“他是我的小弟,我们兄弟三个本来都投身于自己喜爱的事业中,谁道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丁震源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两个兄弟都与世长辞的现实,难以从他的话语中发现什么悲伤的情感了。
蒋大卫震惊的目光似乎让丁震源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丁震源竟然笑了出来。
“思源很久之前经常跟我说,他有一个像莫斯科棕熊一样的师弟,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内里却非常温暖,对所有的患者都非常尽心,即便很多患者误会这个冷冰冰的师弟,师弟也从来不会懈怠,一丝不苟的工作。”
蒋大卫沉默了,他好像,已经不是师兄眼中的那个他了。
Tobetinued…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