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清晨,句牧来操场来得稍晚,看见老周在训高一的,说他们前天又忘记收拾器材,把几辆铅球车落操场角落了。落操场有碍瞻观还是其次,关键是体育队的器材都由专款购入,一般不许普通学生瞎玩,怕玩坏。老周今早来一看,铅球车七歪八倒在操场过了个节不说,其中一辆还有泥印和压痕,火气噌地就冒上来。
老周瞧见句牧身影,顺手把他名一点,当做正面教材,叫他们都得学着学长一样勤快点。句牧心虚,他之前还曾把涂愿抱坐到铅球车上,拉着当雪橇玩。于是,连忙安抚老周,帮着高一的把东西收拾了。
再等句牧回跑道,就瞅见队友都围着齐少寅不知谈什么,频繁发出“卧槽”的惊呼。走近,见齐少寅大手一挥,说:“……都等着,我中午再去跟女朋友探探一手消息!”
“什么消息?”
“隔壁有人死在学校了!女生!奸杀!”
几人七嘴八舌,终于让句牧弄清楚了怎么回事。接下来很快,学校也传遍了,还包括死者的各种流言。中午放学前,各班班主任出来耳提面命叫他们少八卦,但近期都要格外注意安全,最好结伴,马上周末了也不要晚归走夜路。
这一天似乎分外漫长,连学校这个词都笼罩在提心吊胆中。快黄昏时,气氛更添晦暗。课间班上有人从谋杀谈到自杀,从悬案谈到灵异。本来不怵这些的句牧听了一耳朵后都心里阴沉沉的,他想知道涂愿怕不怕,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吃晚饭的时候,句牧发现自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涂愿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涂愿回神一愣:“怕什么?”
“死人的事儿啊。”
涂愿心里默默叹口气,戳着碗里的饭,忽然主动问:“齐少寅女朋友就是隔壁的吧,他怎么说的?那个女生……姓田是吗?”
“嗯,叫田珂,你也知道啦,”句牧说着,声音悄悄沉下来继续讲,“他说尸体在学校超市后巷,都没藏,清早被员工发现的。那里监控死角,瞧着像熟人作案。然后,警方现在最大的线索就是精液……”
“现场有精液,你确定吗?”涂愿突然紧跟着问。
句牧愣着挠了下头,讷讷回答:“都是齐少寅打听的,我哪知道……小愿你怎么搞这么关心?”接着他见涂愿低下头去又不说话了,忙补充道:“你要想知道,我叫齐少寅……再探再报!”
“不用了……”涂愿讪讪往嘴里塞着饭,“那边现在应该挺乱的吧。”
“嗯据说警察连来两天,今儿那女生的家人也来了,堵了一天校长室。”句牧顿住,发现涂愿一勺鱼肉夹着香菜就往嘴里送,他筷子连忙伸过去,惊讶说,“你怎么把自己讨厌的香菜也吃了啊,魂不守舍的……”
句牧将香菜挟到自己盘子里,嘴里碎碎叨叨的,又仔细给他把剩余的挑干净。
“真的没事吗?”
涂愿摇头,却默默搁下勺子,他没丁点胃口了。如果句牧在涂愿面前是个足够掌握主动权的人,那他大概会意识到涂愿对他的所有无私分享仅停留在快乐的事情上,这是一道要命的边界,而他应该以成熟的方式打破。但句牧没有,他毕竟只习惯等着涂愿对他喊过来或过去,往东或往西。这是17岁的句牧能给予的所有东西了。
涂愿的心神不宁也持续到晚自习,但看见句牧在等自己放学,迎过去时眼神多少变得柔和些了。照例送到宿舍门口,现在这个点,来来去去有洗漱的人,两人克制地只勾了下手指。
“我走啦。”句牧轻声说,做了个哭样的鬼脸。
涂愿嗯着声,但勾他指头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句牧又无声动嘴唇说了遍“走啦”,涂愿还是没松开,歪头抵在门框上,露出半边眼睛静静望他。句牧忍不住只好走上前,宽厚背影把涂愿挡在阴影里,温暖掌心搓着他的脸,悄悄咕哝:“唔……想亲你。”
“不走。”涂愿眨着眼说。
句牧左顾右盼,绕着他帽子的拉绳玩半天,然后才挑起眼,重复道:“不走?”
涂愿已经反手到身后扭门把锁了。句牧再也压不住反客为主的劲儿,推着他的腰就进去了。涂愿宿舍的另三人都在,一屋子学习的圣光把句牧那点想入非非的心思照得无处逃匿。
“今天他住一晚。”涂愿打招呼。
“哦,句牧啊。”
他们基本都对句牧脸熟。之前还帮涂愿带过话的对床问道:“出什么事了?”
句牧大言不惭地现编:“班主任不都说了要结伴么,嗨,没人送我回宿舍,我怕得要死。”
“大兄弟,”边上一男生乐笑了,转过来上下打量句牧的块头,“你来跟我们逗闷子的吧!”
涂愿示意他少说些有的没的,拽着他去洗澡。唯一不方便的地方是换内裤,涂愿知道自己的内裤给他也是不合身,便想叫他挂空裆,反正还有保暖长裤穿着,可句牧偏拿一条去换了。待到涂愿也洗完澡,爬上床,已经给他暖好被窝的句牧立马缠上去,小声抱怨:“好紧啊,难受。”
“故意的是不是?叫你别穿,我还嫌你把我裤子撑坏了……”涂愿转个身,对他胸膛闷锤了一拳。
句牧弯着眼摆委屈:“难受……”
“脱了。”
“哦……”句牧扬起嘴角,一副“是你叫我脱我才脱”的表情。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捣鼓了阵,热乎气四散,涂愿连忙去掖被角。
“好啦。”
句牧将脱下来的衣物踢到床尾,涂愿脚一夹,发现哪只内裤,保暖裤也丢开了。他底下现在肯定只光溜溜的两条腿露着屌。涂愿气笑:“耍流氓,我马上把被子掀开信不信?”
句牧顿即夹住他一条腿,鸡巴贴紧向他阴阜,说:“你……你掀吧,呵哼哼……你敢我也敢。”
涂愿当然没敢掀被窝,但他把句牧两颊捏得嘟起,另一手重重在他额头上弹响个脑蹦。句牧嗷地张嘴,把痛叫憋回去了。涂愿腹笑,吹一吹他脑门,浅浅亲了几口。句牧这才满意,把脑袋直往他颈间拱,然后陡然感觉耳朵硌着什么东西,手便往枕头下一摸,眼睛忽地亮了。
枕头下有几片安全套,还有个柱状物。句牧感受着那个东西的形状,没拿出来,半笑不笑地问涂愿:“这什么?”
涂愿支吾着,无奈轻笑:“自己看就是了。”
句牧不看,眼神只顾把涂愿罩住,手在枕头下慢慢摸索,然后嘴巴往前凑,把声音压在两人唇间说:“没我的大。”
涂愿撅撅嘴,回应了他的啄吻。余光瞟向宿舍其他人:对床的那位仍在底下看书,一个洗澡去了,而还有一个床位最远的已爬上床在玩手机。
句牧将被子上拉了一点,蒙住两人大半个脑袋,这回舌头伸进了涂愿嘴里。略微缺氧让涂愿无比敏感,句牧的大手仅来回隔着内衣抚摸他的背,就叫他泛起鸡皮疙瘩。句牧深吸一口气,衔住了涂愿的整根舌头不放,加劲儿地吮。同时,手摸到他前胸来,没几下就将奶尖抠到勃起。紧身的内衣凸起两点,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