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伯特第二日就约了沈熹一块去泡温泉。
他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熹还没说什么,就被吃醋的宁远勾着腰亲得脸颊泛红双眸水润呼吸急促。
他好不容易喘过来气,低低笑着揉宁远的头,忽然发觉这人已经从带点高冷的样子一步步变成了在他面前喜欢撒娇吃醋争宠的样子。
宁远一声声地叫他:“陛下……陛下……”
沈熹退了一步,腰抵在窗框上,他抬手勾住宁远的脖颈:“想要什么?”
宁远亲着他的嘴角,轻轻地说:“陛下……陛下别走,好不好?”
他刻意放软了神色,恳切期望的样子甚至有些可怜。
沈熹昨晚被莫里斯揉得浑身都是痕迹,宁远解开他衣领,看见了就醋得不行,故意要覆上去新的痕迹,一寸一寸把肌肤吮吸得发红。
沈熹低低笑了一声,指尖沿着他脖颈划上去,按住微凉的唇瓣。
宁远顺势停了动作,轻轻含住了他的指尖,温顺地看着他。
“乖,”沈熹转而捧住他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下,“明天陪你。”
他微微笑道:“说起来,你到我身边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宁远心里醋得很,本想再求一句,但听沈熹提起,他才骤然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本意——他本是为了杀了他。
这个念头甫一占据心头,他只觉兜头被人泼了一桶冷水,心尖一阵莫名的抽痛——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沈熹仍然用温和的神情注视着他,宁远强压下翻涌思绪,不动声色:“只要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就好了。”
沈熹果然露出被取悦到的神情,仰首咬住他的脖颈,宁远闷哼一声,却把他抱得更紧。
……
看着沈熹离去的背影,宁远深呼吸了几口,又慢慢放缓了呼吸,这样可以使他冷静下来,思考一个问题——
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他故意在心底刻薄地想:这样一个冷漠、虚伪、阴晴不定、耽于情欲的血族,我真的喜欢他吗?
这只是逢场作戏,这只是一个谎言。
他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人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或者说,他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宁远一声不吭地倒回床上,视线停留在绣有白蔷薇花纹的窗纱上,良久,才喃喃道:“他更喜欢红蔷薇。”
唉。
——
沈熹赤脚踩进水里,单薄的衣料被水一浸,半透地贴紧了身体,隐约透出其下雪白的肌肤和斑驳的红痕。
艾格伯特在另一边,没下水,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手里晃着红酒杯。
沈熹并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任由他看。
温泉的热度对于血族来说有点高,但只要习惯了就是另一种的舒坦,沈熹靠在湿热的池壁上,整个人脖子以下都浸入了水里,满足地喟叹一声。
艾格伯特轻笑:“陛下喜欢么?”
沈熹掀起眼皮看他,神色自若:“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
艾格伯特放下酒杯,稍稍坐正了一点,解了上衣,赤裸的上身带着某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不遗余力地引诱着沈熹。
他笑着说:“泡温泉么,陛下还穿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沈熹侧着脸趴在池沿,光洁的脸颊泛出一点水汽蒸腾出的潮红,眼睫湿漉漉的,刻意用那种既天真又纯情的神情回看他。
“是吗?”他素白的手指搭在自己衣领,作势要往下拉,故作天真的声音很慢,尾音拉得很长,小小地在男人心上勾了一下,“很严实吗?”
艾格伯特低笑一声,起身缓步走进水里,
沈熹舔了一下嘴角,白生生的小尖牙抵在红艳唇瓣上,有种别样的可爱,艾格伯特伸手抚摸过他的脸颊,冰冷的指尖也渐渐染上暖意,揉开柔软的唇瓣,最后轻轻摸上牙尖。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