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沉默好几秒,在思考要怎么和陈照说,他在陌生人的家里。
然后就听见陈照雄赳赳气昂昂地声音,吼出来:“顾延!你怎么回事!”
他觉得耳朵要掉了。
“啊,不是不是……”顾延急忙辩解,都开始不敢说话了,感觉怎么说都是错的,咬了咬牙,嘴内壁都有牙齿凹痕了:“我…我还没回家……我身份证丢了……”
陈照os:丢丢丢,他应该把自己丢到外星球才对。
身份证都能丢,应该把自己脑袋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陈照不出意外的隔着屏幕教育了顾延半个小时。
最后听着听着陈照骂他,顾延反而还笑了。
陈照听到顾延笑,故作咬牙切齿地说:“你,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我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得,还蠢的骄傲?”
“你什么时候回家。”
“那你到时候再缠着我帮你出来怎么办。”
陈照笃定地很。
“……我才不会。”顾延闻言反驳,但反驳的底气不足,声音如蝼蚁一样。
接下来顾延一边听,一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拉好了行李箱的拉链,他马上就要走了。
顾延看了看这干净,空荡,冷清的房子,心底难以名状的低落。
陈照逻辑通畅,语言组织各种突出,英文混着中文,然后混着一股怪异又好笑,顾延努力再努力的憋着,最后甚至捂住了嘴笑,动作滑稽。
陈照骂完后还不忘刀子嘴豆腐心的语言攻击顾延,毒舌词语又狠狠的钻进他的耳朵里,然后陈照让顾延说了他接下来的打算,他一下子被问蒙了。
含含糊糊说不出三二一,顾延要回家了,就要拿到身份证。
纪策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耽误人家才对,还麻烦人家照顾他。
最后陈照说,等他从外地回来就帮他安排。
顾延忽然就开心了,又不知道怎么的,一回头就看着阳台哪里的一件白色衬衫,随着秋风摇荡,不知不觉就会想到了纪策的脸。
他闭着眼好像就能感受到纪策在他身边的弯腰替他拿行李箱地场景。
陈照现在往演员这方便走,混的也还算好,演过几个小角色,所以不能很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了。
纪策坐办公室闭眼沉思,时而对着手机沉思,每当一响接的时候干脆利落,但没有接到什么想接的电话。
顾延依依不舍却缓步墨迹的走了,带着一个枕头,脚上穿着一双比自己脚大一号的黑色拖鞋,还把自己最贵的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还不忘把自己身上孤孤单单仅有的500块钱留下,同时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条和现金。
他的记忆力很好记了下来,却没有想过打。
拖着行李箱走出纪策房子楼下,抬看了看淡蓝色一层白雾混合着的天空,顾延想还是先挣钱。
天黑了,顾延终于到了前租房的位置。
刚到楼下,就接到了房东的电话,是一个中年妇女,声音温和的问他在哪里。
顾延立马答:“喂,您好,房东我在楼下了,您在哪里呢?”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的遵守承诺,如果不这么早出来,或许还能在纪策的房子里解决温饱。
“小顾啊,我这边带了一会儿孙子现在过不去,你能等我一下吗?”
顾延点点头一抬眼看到对面的奶茶店,可是他连买奶茶的钱都没有了。
他真的想过可以逃单吗,还没试过呢。
“嗯,可以呀,您什么时候来,我就在对面的奶茶店坐着。我不急,那您先忙。”
挂了电话,侧过脸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跨进了奶茶店。
顾延一进去,忙不迭地的先给自己找个位置,但他发现,没有买奶茶,奶茶小妹会露出不屑鄙夷地眼神看着他,甚至还轻嗤地笑了。
好像没进来的时候,奶茶小妹还盯着他看的,怎么现在有种虎了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呢?好怪哦。
嗯,女生不能被称之为犬,不好不好。
顾延收回视线,感觉很不好意思很委屈,他只有一个空荡荡地行李箱不是不买的。
等了很久,久到肚子很饿嘴里干涩,中间他企图让奶茶小妹给他一杯白开水,但是她都不理顾延,撅了撅嘴眼睑内侧视线模糊。
等到暮色将近,天空已经变黑了,顾延才接到一个电话,在他困意很浓时,他被吓了一个激灵,手慌乱的找手机解锁。
然而来电人不是陌生电话,而是易韵,从小护着他的邻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