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爷爷一瞅见顾延,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了抬眼镜,偷眯一眼似的看顾延,然后走向顾延。
老爷爷是个好动的老人家,这个诊所也是自己坚持开的,子女都不放心他一个人照看这不大不小的诊所担心极了。
但老爷爷却不觉得,他只想坚持喜欢的事,子女没办法也就只好不管了。
但老爷爷人非常的善良,在这一带,也是让大部分老邻居广为喜爱。
“你爸妈呢,高中时是不能一个人来买药的,得要大人陪同!”老爷爷脸凑近顾延上下打量,依然觉得这就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以及老爷爷一眼看穿,这学生感冒了。
顾延一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不懂,脑袋转圈好久,才明白过来。
他回答:“……?我已经大学毕业了。”顾延由于发烧了,整个人都是懒懒的,随时就有可能头往下坠的错觉。
诊所爷爷真担心这人倒在他的诊所,玷污他的名誉,立即让开位置,动作虽然老了脚下动作有些不便,但也慢慢推着顾延让他坐在收银台的位置。
顾延一脸疑惑,等坐在椅子上,才知道诊所爷爷的用心,小声嘀咕说:“爷爷,我没事的。”
作势便要站起来,一刹那,又蹬的一下,由于无力屁股一下子又坐回了原地。
老爷爷笑的皱纹都拧在一块了。
“……”然后老爷爷见视立刻做尴尬的别开眼,但忍笑说,“你这孩子,就会别扭。等着。”
诊所爷爷就进去一个小房子了,在里面倒腾瓶子的声音。
然而顾延一开始坐着还能强撑着眼皮,觉得这样睡着很不礼貌,不能睡不能睡,不知怎么的,慢慢的慢慢的就往收银台的桌子上趴,也许是收银台这边有着暖气正对着这个位置,也有可能是顾延今天力气都用光了,精疲力尽。
等纪策进来时,在诊所巡视一番,半个人影没瞧见。
直到他准备在等等的时候,老爷爷从小房子出来了,手上端着一杯混合着药的玻璃杯。
老爷爷见一个大高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走向收银台,见收银台那个发烧感冒的娃娃正爬在桌子上睡觉,就轻拿轻放的将玻璃杯放在旁边。
纪策才看见一个小小的人爬在桌子上睡觉,整个头都唔在胳膊里面。
“要回家了?”老爷爷抬起眼睛,从下往上瞥了一眼纪策。
“嗯。”纪策还盯着爬在桌子上胳膊白皙的人身上,眼神有些不一样,就只有一个想法穿的有点少。
老爷爷走向药柜拿药,看见这一幕顺道一解释:“现在的学生家长真是不注重孩子的身心健康。”
一是说纪策,二是说顾延。
纪策经常来拿药,也绝大多数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
“这孩子,一看就发烧挺久了。”老爷爷解释着,趴着的人,像是不舒服扭了扭腰背,老爷爷又说,“给,拿了赶紧走,这孩子要吃药了。”把要重重的丢在纪策手上。
纪策站在原地没走,一会儿他开口。
“你知道他家住哪?”纪策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可能是他看这人趴着的身姿像极了不久前见到的小朋友,柔柔弱弱的身材骨子一丁点儿大。
“不知道这小孩看起来聪明的很,轮不到你关心。”老爷爷被话一噎,开始赶人了。
“……”纪策留下钱便走了,“哦。”
等纪策一走,顾延就被诊所爷爷喊醒。
顾延先是左眼睁开继而在眨了眨眼睛,但发现右眼还是没能睁开,于是他干脆双眼紧闭着说话:“嗯?”
顾延恰巧忘了,他此时并不在自己的租房里。
老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骂道:“吃药,吃完赶紧走,现在的年轻人衣服都不知道多穿点?”
顾延闻言,刚刚的困意烟消云散,立即站起来。然后让开位置给诊所爷爷。
“喝吧孩子。喝完赶紧回家洗澡睡一觉。”老爷爷说完傲气的拿着书继续看,乜着眸有意无意的看这孩子到底喝不喝,磨磨唧唧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们当初的利落。
顾延看着旁边热乎的透明玻璃杯,上方还有着热气往上飘。
挪开眼看着正在假装看书的爷爷,明明书都拿反了!
顾延端起杯子先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温度洽然刚好,顾延就笑了,觉得老爷爷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顾延喝的时候瞥了一眼老爷爷,然后轻轻地开口:“爷爷,你的书好像拿反了……”说完立马埋进水杯里,咕哝一下子将药喝光光。
“咳。喝完了吗,喝完赶紧走。”老爷爷这就把书正了回来,这下是真的一心一意看书了。
顾延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一如既往的板板正正的鞠躬,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钱放在收银台便走了。
回家时就算是有冷风嗖嗖嗖的,但也觉得暖意很重。
就因为这感冒,顾延也不愿意休息,去上班的时候直接把夏晴天对顾延举起来佩服的大拇指。
顾延今天穿的厚厚的,到了拍片的时候,夏晴天便和人商量能不能今天让顾延先拍冬天的衣服,同意之后,顾延便穿着厚重的天鹅服拍片,拍了整整一个下午。
顾延又没有吃药了,下班回家路过诊所的时候,顾延走进去,和老爷爷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