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主母”摇了摇头，並没有如罗恩所愿讲出事情原由，而是岔开了话题。
“你知道神性从何而来？”
神性.
罗恩愣了愣，坦白地讲他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根据他所知道的，神性一般是从高位神灵那里继承，亦或者通过努力和汗水自身领悟。
除此之外，別无他法。
摸了摸下巴，罗恩说出了心中所想。
“悲悯主母”依旧是那副慈爱的浅浅微笑。
“在黄金纪元，人类始终是人类，无法通过自主的方式获得神性。”
“传奇，就已经是顶点，与那些天生的古神，或者古神诞下的子嗣有天壤之別。”
“那些神有的强大，身具十几种权柄概念，有的神弱小，本身只具有两三种狭小权柄，只能依附於强大的神灵。”
话说到这，罗恩忽然明白了。
无法获取神性，意思是说没办法自己领悟？
不会是那个叫赫利俄珀的绝世猛人，把古神弄死放在锅里燉吧燉吧，一口气全吃了吧？
“为什么以前没法自己领悟神性啊？”
罗恩举起手，弱弱的问道。
“神性唯一，无论是强如『全知者』，或弱小如『掌管屋檐雨滴速度』的神，祂们的神性都是唯一。”
“祂们的数量如天边的星，海边的沙，每一位都象徵著世界底层的逻辑。”
“你似乎忘记了，黄金纪元的敌人有多少？”
貌美的神灵眨了眨血月似的眸子，前面两坨超大號的白色史莱姆，晃得罗恩一阵眼晕。
所以，现在之所以能领悟神性，不会是那个名叫赫利俄珀的猛人，把所有大大小小的神全都突突乾净了吧？
想了想来自深层世界的各色各样的诅咒物，以及吵了成千上百年的“疯帽先生”与“诡计博士”。
罗恩不得不怀疑，这些全部都是当初古神的遗留。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导致末日的发生？”
金髮少年再次询问。
听到这话，“悲悯主母”悠悠嘆了口气道：
“如果说世界是一位母亲，那她无疑是偏心的。”
“世界底层的逻辑和权柄全部掌握在大大小小的神灵手中，伴隨著祂们死去后，整个世界也逐渐失去了底层逻辑的支撑。”
“变得混乱，崩坏，破碎。”
说著说著，漂亮大姐姐脸庞逐渐露出一丝痛苦，仿佛不愿意回忆那段久远的记忆。
“千面万视之主看见了末日，从不同角度上看清了末日的到来无法避免。”
“祂被嚇疯了”
罗恩眼皮一跳。
“斜视”先生的確表现出了胆小的特性。
但怎么说，曾经也是个砍神如切菜的猛人，这都能被嚇疯？
隱隱间，他有些不敢思考末日会怎样来临，生怕自己也会疯掉。
所以，这和我是赫利俄珀有什么关联？
伴隨著了解的越来越深，他越发確定自己不是那等猛人。
於是罗恩故作沉吟的摸了摸下巴，装作努力榨取记忆的模样。
过了半晌，他一摊手道：
“我对此没有半点记忆，或许我真不是赫利俄珀。”
“你就是。”
罗恩没想到，看似高冷的邪神大姐姐竟然还是个认死理的。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车軲轆话滚了一遍又一遍，金髮少年嘴角动了动。
“好好好，我是可以了吧？”
“女士，照你这么说末日都快来了，我是不是她有什么区別？”
到头来不都得去顶缸吗？
俗话说，天塌了有个高的顶著。
罗恩同样也想找个个高的，但接连两片大陆看下来，他发现个高的都死在一千年前。
唉，造的是什么孽啊？
心中默默吐槽，缓解了无比凝重的心情，罗恩还想再次发问，却忽然听见“悲悯主母”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终於承认了，赫利俄珀，末日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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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帮助忒弥斯解脱，祂是因为你才变得疯狂混乱。”
什么就因为我啊？
我说怎么这么认死理，原来搁著等我呢？
“女士，我这小胳膊小腿，怕不是一见面就被秒杀了？”
“还解脱，我看是祂让我解脱还差不多！”
罗恩当即瞪大眼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会帮助你而且千面万视之主並不完整。”
“悲悯主母”美貌无比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愧疚，但语气明显弱了半分。
“这件事情急不来，必须得从长计较.”
金髮少年小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赖模样。
毕竟他连“传奇”阶位都差上些许，总不能让他直接上吧？
还有，別让我知道赫利俄珀投胎到哪个傢伙的身上，否则我必须让她知道儿为什么这样红？
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陷入长久的静默。
罗恩现在的思绪异常混乱，迫切需要安静的环境捋一捋现阶段的情报。
他本以为，维雷克斯梦境中的末日，大概率是隱藏在深层世界中的邪神一手导致。
结果现阶段来看，邪神都被末日嚇疯。
事实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等等，维雷克斯能梦见末日
罗恩目光一凝，总感觉这种血脉中的能力和“千面万视之主”的权柄极为相似。
后者是因为这种权柄，从不同角度上预见末日到来，而且找不到解决末日的办法，
或者说找到了，但无法解决末日，所以才在绝望之下逐渐变为疯狂混乱的吗？
还有，“圣殿”和高墙联繫密切，这同样也是秘法十人其中几位应对末日的手段？
那凯萨琳身体里的老奶奶，不会就是“秘法十人”其中之一，或者他们遗留下来的某些程序，就类似“智慧”之神一样？
罗恩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早与这些事物產生联繫，就仿佛穿针引线一般。
难道我真是赫利俄珀？
这都是命运的指引？
脑海中的思绪愈发混乱，罗恩本能的想要去找寻会长和女皇陛下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