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它的前半生,真如有X别的手足所叹息的那样,是受诅咒的,是强加於身的牺牲。只不过它并不怨怼,因为它所获得的珍贵事物早已远超於此。
听见身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纯粹容器止步回望。
两个小小的手足相携而至,带着它所珍视之物一同前来了。
幼小的同族张着双臂向它讨要一个拥抱,年长的容器流畅地将小小的手足一把捞起,放在巨大的双角之间。小骑士趴在纯粹容器的头顶,雀跃地观赏不同於平日高度与视角的街道风景,又偏头望向无奈的大h蜂,好似在询问她要不要也上来玩。纯粹容器配合地将一只手伸至她的面前,深邃的眼眸透着笑意。而大h蜂瞪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掌,摇头拒绝了。
年长的手足温顺地收回手,邀请失败的小骑士也不以为意,开心地拍着纯粹容器的大角意示它继续前进。於是它迈开步伐,顶着幼小容器那轻巧的重量缓缓前行,大h蜂踩着轻盈的脚步不急不缓地跟随,三个手足就这样放松地漫步在安静的街道上。
过去未曾想望的,如今一一前来,相伴而行。它还有什麽可哀叹的呢?
10
悠闲地度过了一段时日,他们再次整装出发,前往苍绿之径与钉子匠会面。这次他的工具齐全、材料完备,三个手足将修理费结清後,钉子匠二话不说地开工了。
那把纯粹骨钉毕竟出於前代大师之手,历经重重锻造与JiNg细雕琢。在那场封印古神的惨烈战斗之中,也仅仅是剑身有两处开裂,还未伤及核心,但是要让这支受损的骨钉重新焕发当年的神采,仍需耗费不少JiNg力与时间。
三个手足便在小屋里消磨时光,小骑士与纯粹容器好奇地看着席奥大师在长桌上制作雕塑,而大h蜂将那把遗落在蓝湖边的锋利骨钉交还给奎若。
他感慨地轻抚剑身,「谢谢你们特地帮我把它找回来,没有了它还真是有些无所适从。」
大h蜂哼了一声,「不用客气,你该庆幸过了这麽久,它还没被哪个冒险者拿走。」
「啊,你说的不错,看来我的运气不算太差。」奎若笑了笑,盯着骨钉思索了一会儿,「……你留下的谜题我想了很久,现在我想要求证最後一件事。」
大h蜂皱眉,「什麽事?」
「你曾想过圣巢再次兴盛起来的样子吗?」闻言,大h蜂评判地盯着奎若,而他诚恳回视,彷佛这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疑问。
圣巢守护者尖锐反问,「你呢?你所期望的是怎样的未来?旧王的回归,还是另一个新王的统治?你究竟是期待一个王来承担圣巢的未来,还是害怕这个王国将重蹈覆辙?」奎若愣然地望着她,不知如何回应这一连串的诘问,然而大h蜂也不须他逐一回答。
她继续说了下去,「我曾经为了维护圣巢而做出许多努力,但是寻求得越深刻,就越明白那并非单凭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事。」大h蜂偏头看向正专心捏着雕塑材料的两个手足,它们在席奥的鼓励下开始动手制作生平第一个作品。「一味思考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谁也不能成为下一个白王。」
察觉到大h蜂的视线,小骑士停下手边的工作,开心地向她挥手,黑sE的手掌上还沾着白粉,而纯粹容器依然苦恼地盯着自己的半成品,思索着该如何修饰细节。
面对年幼手足的招呼,她的眼神愈发柔软,「我能做的,也只有和它们一起,慢慢抵达我们想要的未来而已。」说完这句,大h蜂走向长桌,留下奎若独自思考。
奎若望着三个手足聚在一起,研究容器们手中还未成形的作品,不时交换意见,将雕塑的零件小心黏上去、调整角度。专注於创作的席奥偶尔抬头看看他们的互动,眼角流露欣慰的笑意,而更远处占据了小屋一角的钉子匠正全神贯注地修复纯粹骨钉,槌子落在剑身上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这幅景象如此朴实,又令人安心。
奎若释然地叹了一口气,也许答案早已呼之yu出,只是旁徨之中未曾细想罢了。他步向长桌,加入了三个手足的讨论。
「以我这阵子学到的知识来说,这个部位最好中间有y材支撑,之後才不会变形。」
「喔?看来大叔的学习力和记忆力还没下降啊?」
「哎呀,我活了很久没错,但还是像你们年轻人一样JiNg力充沛呢!」
「是吗?当初是谁一找到深巢里的温泉就泡了一整天不走的?」
「泡温泉很舒服啊!你不能随便剥夺大叔的Ai好……」
在自家姐妹跟奎若一来一往的斗嘴中,小骑士慢慢完成了雕塑,它转头观察纯粹容器的进度,发现对方也即将结束制作,正在将最後一片薄翼黏上去。小骑士兴奋地将自己的作品轻轻推到纯粹容器的手边,而年长的手足已然完成最後的步骤,它看了一眼小骑士求表扬的模样,也将自己的作品轻轻推了过去,和幼小手足的摆在一起。
两个容器满足地凝睇了一会儿生平第一个美术作品,小骑士询问似地抬头望向纯粹容器,年长的手足温柔轻抚幼小容器的头顶。
「做的还不错嘛!」大h蜂难得称赞了两个手足。
奎若努力分辨雕塑的形象,「这是编织者的幼T?另一个是……?」兴致高昂的小骑士b手画脚地向奎若解释,而探险家听着小朋友的冒险故事,惊叹地不住点头。
宽敞的长桌上,小小的编织者幼T和发光子g0ng的幼崽无声地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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