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长老没说话。
他低头看著卡尔。
卡尔身上的白光没有任何变化。
片刻后，白光全部消失。
不过沃尔夫长老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他低著头，脸上，在他原本的眼睛下方，突然又睁开了两对眼睛。
此时，他脸上一共有六只眼睛，分成两列，整体地排布。
除了他原本正常的那对眼睛，另外两对没有眼瞳，一对是暗红色，另一对暗绿色。
这让原本俊美的中年长老顿时变得妖异可怖。
卡尔明明低著头，此时却仿佛感知到什么，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就连刚刚还能开口安慰卡尔的科琳娜也后退半步，避开视线，不敢再看两人。
尤金髮现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就连巫师们也是神情肃穆。
学徒更是看起来战战兢兢。
尤金虽然没有感受到多大压力，但还是学著其他人的模样，低头不语。
过了片刻，沃尔夫长老脸上的四只特殊眼睛闭合。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跡。
房间里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
沃尔夫长老终於开口，“他的双眼的確出现了异变。这是非常难得的情况。没有经过人工改造，属於自然变异。”
莉莲医师眼睛亮了起来，“自然变异，我可以研究一下吗？”
“咳咳，”安雅巫师轻咳几声，“莉莲医师，我更擅长人体研究。”
两位巫师竟然都想要研究卡尔。
尤金在一旁看著，庆幸自己在巫师面前並没有表现出太多异常能力。
沃尔夫长老摆了摆手，“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让阿什丽长老先看看。”
凯恩並不在乎谁来研究异变的卡尔，听见沃尔夫长老的提议，还是嘟囔一声，“那还能活著回来吗？”
卡尔瞬间腿软，险些倒在地上。
凯恩上前，双手抱臂，“有一点很奇怪，卡尔看见雷彻的时候，后者已经被长老救下，为什么身上还有黑色脸孔？又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了？”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卡尔刚刚看见雷彻到现在，雷彻身边是否还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凯恩的目光最后落在站在眾人身后的尤金身上。
“尤金，你觉得呢？”
尤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因为他吧？
卡尔之前在升降梯看到雷彻时，雷彻正要离开大厅，两人相距至少三十米。
而现在，他和雷彻的距离不到三米。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適的理由，“会不会是因为雷彻来到莉莲医师这里了？莉莲医师不是说，她在被袭击的时候，被第二个出现的变异灵体救了吗？说不定那个变异灵体也攻击了雷彻身上的黑脸？”
沃尔夫长老沉著脸，“我全程都在雷彻身旁。”
按照尤金的意思，岂不是说两个变异灵体都在他身边打完一架了，他这个三环巫师还一无所觉？
约翰学长连忙说：“可能只是相互嚇走了。”
沃尔夫长老仍然不是很满意。
异常一直在他身边，他却直到它离开，都没有任何发现。
这同样丟脸。
“嚇走？能嚇到什么地方？”沃尔夫长老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在眾人皆沉默的时候，尤金抬手指了指头顶，“会不会……还是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