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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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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发想;短篇】题材:录音机、耳机、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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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来由、没有原因、无法理解。

咖沙咖沙…!

吵杂的杂讯声响清晰的响遍宁静的夜空,浊白的电灯管光芒彷佛跟着杂讯的频率在闪烁。清爽的微风快速的吹过空旷的加油站,细小的沙尘随着清风卷起在空中飞舞,一名穿着工人连身衣、戴着帽子的年迈男子静静地坐在老旧的木椅上。一台长满铁锈的录音机在椅子旁的桌子上,吵杂的杂讯中隐约能听见柔和的音乐,粗糙的手指随着细小的音乐声在凹凸不停的木头扶手上缓缓地敲打。

噗鲁。

这时,清晰的引擎声从黑暗中传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伴随着声响划破漆黑的黑夜。一台刻画着大量火焰的漆黑机车从黑暗中穿出,它一边嘶吼一边冲进加油站。

「呼。」

随着机车高速的滑进加油站,一名穿着皮衣的高大男子轻盈的从滑行中的机车跳下,他一边用力地踢向机车的侧柱一边拉下巨大的安全帽,粗旷的脸庞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漆黑耳机,「老头,帮我把油箱加满。」

年迈的男子缓缓地停下敲打的手指,微微扬起的脸庞从帽子间的缝隙望向高大的男子。推了下扶手,年迈的男子将自己从椅子上撑起,他缓缓的朝着一旁的油枪架走去。

高大的男子双手环抱着x口,瞥了一眼拖着缓慢步伐的年迈男子,他转头望向桌子上发出杂音的录音机。凝视一小段时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推开罩着其中一只耳朵的耳机,他立刻皱起眉头。

「老头,那东西是怎麽回事?」

年迈的男子停顿了一下,他一边提起油枪一边用着没有变化的表情望向高大的男子,「啊?」

「那台破烂。」高大的男子朝着收音机撇了下头,「你这样听得到声音?」

「声音…?」年迈的男子突然咧了一下嘴,他挥了下手中的油枪,「啊,你是指音乐。如何,很好听吧?」

「音乐?」高大的男子皱着眉头望着在空中飞舞的细小油滴,「你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你听不见吗?」年迈的男子眨了下眼,他缓缓的摇摇头,「啧啧,看来是太年轻了。不过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不是每一种音乐都适合每个人。」

「好事?」高大的男子眉头再度往内锁了一些,他瞪着年迈的男子说道,「老头,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甚麽?」

年迈的男子凝视着高大的男子,後者皱着眉头望着从油管中缓缓滴下的油珠,满是皱纹的脸上缓缓的g起一抹浅笑,「你想听吗?」

「蛤?」高大的男子怒视着年迈的男子,他撇了下头,「够了,老头。快点把油加一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不用跟我客气,在加完油之前都有时间。」年迈的男子随意的油枪扔到地面上,高大的男子紧皱着眉头看着缓缓淌流到地面上的半透明褐sEYeT,那名年迈的男子缓缓的走到那张木椅旁,他伸手轻轻地拍了下扶手,「来,过来这里坐着。」

高大的男子瞪着年迈的男子,再度瞥了一眼地上的油枪,他冷冷地说道,「如果我过去那边,你会马上把油加满吧?」

「当然。」年迈的男子g着浅浅的笑容说道,「我保证。」

高大的男子皱着眉头彷佛在思考一样,停顿了一下,他缓缓地朝着木椅迈开脚步。

「来,请坐。」年迈的男子微笑说道,他望着紧皱着眉头的高大男子缓缓地在眼前的木椅坐下。

咖沙咖沙…!

高大的男子紧锁的眉头再度紧靠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接近录音机的关系,原本就十分吵杂的杂讯声更加刺耳,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打算将原本拉开的耳机罩回耳朵上。

「嗯?」高大的男子眨了下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耳机即将罩上耳朵的瞬间,他似乎隐约的在杂讯之中听见一丝微弱的声响。迟疑的松开手指,高大的男子微微眯起眼,他仔细地将全身的专注力都放在听觉上。

叮铃。

清脆的声响。或许是因为仔细聆听的关系,高大的男子清晰的听见隐藏在杂讯底下的声响,他有些讶异的眨了下眼。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世界上最清脆的铃铛,刚才为什麽会没听见呢?

叮铃、叮铃、叮铃。

清脆的声响接连的传来,悦耳的铃铛声彼此组织成一道美丽的交响乐。男子有些呆愣的眨了下眼,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组成的音乐,原本位在耳机旁的手下意识的缓缓放到扶手上。

喀啦。

男子迅速的眨了下眼。一个异质的声响突然加入清脆的声响之中,虽然是完全不同异质的奇特声响,但却莫名的融入清脆的交响乐旋律当中。

喀啦、喀啦、喀啦。

一声接着一声,那个异质的声响就这样悄悄的融入原本的旋律当中。男子呆愣的望着前方,在他习惯那个旋律之前又加入一道截然不同异质的声响。一声,又是一声,无数不停的声音高速的涌进旋律当中。

有清脆,有柔和。有急速,有缓慢。各种不停的旋律和声响互相碰撞,但却又玩美的切合在一起。男子呆愣的眨了下眼,或许是错觉,他的眼前彷佛看见一道由无数旋律组成的世界。下意识的,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的跟着旋律往前方的扶手缓缓敲去。

「年轻人,已经加完了。」

「咦?」高大的男子愣了一下,一个唐突的声音突然打乱完美的旋律世界,那张年迈的面孔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个…声音…?」高大的男子有些呆愣的喃喃道,他迅速地转头望向一旁的录音机。那个录音机正像刚才一样发出沙沙的不悦噪音,丝毫没有任何像是音乐的迹象。

「油加完了,年轻人。」年迈的男子轻轻地拍了下高大男子的肩膀,「好了,该换我坐了。」

高大男子迟疑了一下,他这时注意到原本戴在耳朵上的耳机已经被扯掉,漆黑的昂贵耳机正在木椅旁的空中缓缓晃动。微弱的音乐声响正低沉的从摇晃的空中传来,但高大的男子早已对那个音乐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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