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非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本就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可是莫雅言不一样,他风评那麽好,他的工作、他的品X、他的人格,不能有一丝丝的瑕疵受人诟病。
他知道莫雅言在乎这个。
活了二十八个年头,那麽小心翼翼、明哲保身,如果不是遇到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让自己出柜。
他很担心,想去找莫雅言,又怕给对方带来困扰,现在的他们,最好低调一点。
他很怕,对方会怪他连累了他,继而萌生退意。
最近一次通电话时,他谨慎试探,措词小心,对方似是察觉到了,温声安抚:「别担心,我没事。你那里呢?」
声嗓依旧温柔、包容,没有变。
他宽下心来,回道:「我也没事。」
就是最近几天请了假,暂时不去上课了。
这是纪岱珅的意思,他自己也不反对,b起出去应付那些八卦的探询与议论,他宁愿待在家里,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做。
可是,怎麽可能真的没事?
一名心理师,除了他的专业素养,最重要的就是道德与品格,一旦後者受到质疑,前者再出sE也没有用,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心理师,谁敢信任他?
而他却犯了最要命的职业禁忌,与谘商者产生不该有的感情纠葛。
这不单单是X向问题,还有更致命的,他的职业C守。
工作上,受到影响是必然的了。
就连私生活上,每天走出家门,都能感受到周围邻居的异样眼光,原本出入还能聊上两句的大楼保全,不再友善打招呼了。
一夜之间,他由优秀的社会人士,变成诱拐少年的变态同X恋。
一张散播的激吻照,居然能带来这麽大的影响,而人们谴责的,不是无道德的偷拍者,反而是被侵犯yingsi的他。
但是究竟,他跟一个男人交往,碍着了这些人什麽呢?
他总是想不通,这种人类诡异的思想误区,偏偏最无力的是,它已成为普世价值观。
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他只能试着改变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视若无睹,无知无感。
这些,他不想让少年知道。听到电话那头,话语里隐隐藏着的胆怯,彷佛害怕给他带来太多的烦扰,会被舍弃那般不安,让他揪着心,无b心疼。
那天挂电话前,少年忽然对他说:「雅言,你是我的一切。」
失去你,我就什麽都没有了。
莫雅言听懂了。
他不确定自己回应了什麽,最後叹息着挂上电话。
这样的少年,他怎麽可能放得下?大概,真得为他舍弃一切了吧。
他苦笑着,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
而这一天,来得b想像中要快。
事态发展至今,纪岱珅也是始料未及,但是站在他的立场来说,再糟也糟不过这个,既然脸已经丢了,索X便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人b进Si路,顺势斩断两人的关系,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商人最大的特质,就是永远都懂得如何在危机之中,求取自身的最大利益,而这时候的纪沐非,终究还年少,不够心狠,手段不足,斗不过。
连莫雅言都没料想到,他会做到这样狠绝,完全不留余地。
在顶着重重压力的情况下,他收到了心理师公会1UN1I规范委员会的通知书,他被申诉,藉由职务之便,对谘商者进行心理或肢T上的诱导,致使未成年少年与其产生不正当畸恋,严重违反职业C守。
1UN1I委员会接到申诉,已介入调查,若是申诉成功,最严重的後果可能会是吊销执照。
纪岱珅是真的要毁掉他。
为了不造成庄博人的困扰,他已移交手头上的工作,口头请辞。
庄博人看着他,频频叹息。「你怎麽会为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把自己Ga0成这样?」如此地狼狈,几乎要赔上前半生努力的心血与成就。
莫雅言苦笑,答不上话来。
这阵子,他总一个人窝在家里,放空、发呆,回想着他与少年的点点滴滴,反正,他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就在这时,他再度接到纪岱珅的电话。
就算到了这一步,前往纪宅时,他都还是没有动摇与纪沐非一起坚守下去的信念。
他不甘心,也不舍得,他没有错,凭什麽要被这些卑劣的手段b退,放弃他心Ai的少年?
就算代价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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