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价值。
陈数无奈地摇了摇头。
“山哥，你就別问这么多了。”
说著，他不动声色地努了努嘴，眼神朝阿彪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张宝山是何等精明的人，混跡江湖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立刻就明白了陈数的意思。
这位彪哥，恐怕来头不小，而且多半是上京那边的人。
能让陈数都如此谨慎对待的人物，他张宝山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刨根问底。
“明白，明白！”
张宝山立刻打了个哈哈，不再多言。
麻利地带著两人上了一辆早就备好的黑色商务车。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颇为雅致的小別墅前。
看著眼前这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院子里还种著些草草，陈数不由得有些讶然。
他本以为，以张宝山的行事风格。
就算不把杨黑龙关在地下室，也至少会找个偏僻的废弃工厂之类的地方。
没想到，待遇居然这么好，简直像是度假一样。
“山哥，你这手笔不小啊。”
张宝山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反而语重心长地劝导陈数。
“陈老弟啊，听哥一句劝，咱们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財。”
“只要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世仇，那就一定要懂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他拍了拍陈数的肩膀，继续说道。
“你想想，这杨黑龙虽然之前跟九爷混，做了些对不住你家的事情，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货色。”
“现在九爷都倒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咱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给他留点体面，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数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当然知道，杨黑龙当初针对他父亲的事情，根源在於九爷。
如今九爷已除，杨黑龙这条走狗自然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要说恨，陈数对杨黑龙的恨意，远没有对九爷那么深。
毕竟，杨黑龙充其量也就是个执行者，一个被推到前台的棋子。
而且，正如张宝山所说，如今的杨黑龙，已经算是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
就算他有心想要东山再起，江城这块地盘，也早就没有了他的位置。
想要恢復到以前的风光，更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陈数心中那点残存的芥蒂也消散了不少。
“山哥说的是。”
陈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张宝山的说法。
“走，进去看看这位龙哥，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张宝山咧嘴一笑，率先推开了別墅的院门。
院子里打理得还算乾净。
別墅的客厅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一个身影蜷缩在沙发上，头髮乱糟糟的。
鬍子拉碴，身上穿著皱巴巴的睡衣。
脚边散落著几个空酒瓶和菸蒂。
听到开门声，那人似乎被惊动了。
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正是昔日里在江城也算呼风唤雨的杨黑龙。
只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囂张气焰。
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眼神带著血丝，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杨黑龙浑浊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缓步走来的陈数。
眼睛里瞬间涌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