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魔术师的那两撇小鬍子都在发抖,握著拐杖的手一直狂颤,古修士那张黝黑的脸已经被嚇得惨白,精壮的肌肉不自觉地发酸发疼。
跑!快跑!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是要逃。
严景眼神平静,他自然没有要放过两人的意思。
用出石仙的仙之態,就是为了增强控制的效果。
【无双·定格时刻】
严景正准备眨眼,忽然间,却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正从远处朝著自己这边急速逼近。
判断出来那是什么的他脸色当即一变,而后直接就是数十次闪烁,出现在了朝著远处狂奔的魔术师和古修士旁边。
两人原本就已经嚇得六神无主,这下看见严景直接出现在了身旁,更是嚇得丟了魂。
“轰轰轰!!!”
魔术师直接將头顶的魔术帽丟了出来,无数断了脑袋的鸽子从其中扇著翅膀飞了出来,扑向严景。
它们每一只的翅膀都犹如最锋利的铁器,直接扑向了严景的脑袋。
但严景直接发动了定格时刻。
无论是鸽子还是两人都仿佛被冻结了,直接维持著最后的动作倒在了地上。
而后,等两人从恐惧中挣脱,再睁眼的时候,就发觉严景忽然不见了。
“去哪了?”
魔术师惊魂未定,忽然猛的发现自己手中好像抓著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再看时,他差点將手中的东西甩出去几里地那么远。
只见严景正安静地被他“抓”著脖子,爪子扒在手臂上。
这是什么邪招!!
他抓著手臂狂抖,可下一瞬,严景公鸭嗓的声音传来:“再动四爷杀了你。”
”
”
魔术师不敢动了。
他没搞清楚状况,但真被刚刚严景那股宛若神明般的气势嚇破了胆,只能选择配合。
没办法,那种气势实在太恐怖了,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出门,迎面撞见了一个腿比天还高的巨人,然后巨人俯下了身子,看向和蚂蚁没有区別的他,残忍一笑。
旁边的古修士也懵了,他看了看魔术师,又看了看魔术师怀里的猫四,没有犹豫,转身就是要逃。
但下一瞬,一股死亡的气息临近,他心臟猛地一揪,瞬间汗如雨下,后背被完全打湿了。
他停下了脚步。
只因为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再往前一定是死路一条。
“很好。”
严景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让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现在,谁乱动,谁先死。”
没办法,虽然不知道严景到底要干嘛,两人只能极为憋屈地陪严景待著。
“我和你说,鼠大,你要冷静。”
耳麦里,大鱷的声音传来:“真的要冷静。”
“我现在很冷静。”
鼠大沉声开口:“冷静他妈冷静爆了。”
但谁都能听出,现在鼠大的状態和冷静完全扯不上关係。
“你別激动,我和你说,对面不会动那个孩子的,那孩子机灵。”
大鱷不断抹额头的汗:“只要他不说那个罗先生的位置,对面不会直接杀他的。”
“我知道。”
“而且这可能是个陷阱,你知道吧?全大中可能就是在勾引你。”
“我知道。”
“再就是你一定一定不能杀对面,对面是警卫部的人,如果杀了一切就都完了,他们真的会弄死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他妈都知道!!”
鼠老爹大吼道:“但大鱷,我和你说,如果我家培根死了,如果培根死了,我就要把他们全都撕碎!!”
“这个狗屎的世界,这个狗屎的国家,我他妈一秒都不想拯救!!他们就全都该死!!那些蠢猪一样不会反抗的蚁穴人该死,那些傻逼的不能再傻逼的上面人也该死,还有全大中,他们全都该死!!!”
”
,大鱷不说话了。
深深嘆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鼠大说出了这番话,那他就是真的干得出来。
“但你还有两个儿子————”
没办法,他只能用了少见的招数。
这话一出,在狂奔的鼠老大身形顿了一瞬,而后,他猛地掛断了通讯。
这就是他和大鱷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对所有人都卑鄙,包括大鱷。
而大鱷对所有人都不卑鄙,除了他。
看著掛断的通讯,大鱷又深深嘆了口气。
他有什么办法呢,现在除了祈祷,他什么都做不了。
鼠大早已经闻到了猫四的气味,很快,他越过一座高耸的废楼,在空中下坠,看见了自家孩子。
此刻的猫四正奄奄一息地被一个魔术师模样的男人抓在手中,在魔术师旁边,还站著一位精壮的老头。
看著严景周身的鲜血,还有被血痂糊住打结的毛髮,鼠大只感觉一股热血在小小的身体里直窜脑门,他强忍住怒火,“轰”地落在了两人面前,微笑道:“两位大人,你们抓的是我家孩子,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孩子一向听话。”
“————“
魔术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妈的眼前这一幕对於他而言实在有些陌生,从来没经歷过,直到严景给了他一肘击,他才表情一痛,而后乾脆破罐子破摔,狰狞一笑:“你家孩子?那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他现在涉及一桩极为严重的刑事案件!需要跟我们回去调查!!!”
“是什么刑事案件呢?”
鼠老大强忍住要动手的衝动。
“你有什么权利知道?”
魔术师感受著胸口的剧痛,强笑道:“我有必要和你这种渣滓解释吗?识相的就和我们一起走!!”
“老爹,你走吧————”
严景终於开口了,气若游丝,努力睁开被血痂糊住的眼睛。
尽力滑动著爪子,真地像是一只精疲力竭的猫:“他们————他们都是七阶————老爹,別拼命————”
“我不会有事的。”
“別————別坏了你的事————老爹。”
“不是你说的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严景想让鼠老爹走,自己来处理接下来的事。
按照他的设想,说完这些话,鼠老爹就应该走了。
眼前的男人心中装著比家庭大得多的东西,是那些比亲情伟大的事,否则当年猫四也不会死在那栋废弃大楼里,死在一个五阶的手里。
走吧————
他低垂的目光中犹如湖水一般平静,和以往一样,看见了结局。
“你小子什么话都只听一半。”
鼠老爹鬆了松自己领口的领带,眼中是和以往的温和与冷静完全不同的凶戾:“你老爹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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