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隐阁办事虽在暗,府邸却是光明正大地建在明城中央。
但凡了解过血隐阁一二的人,都知道这皇帝暗地里养着的杀手组织的头儿是个顶顶的美人,武功盖世不说,随便一个悬杀令接下来,便是h金万两,锦缎千匹。
所以这位家财万贯的绝世美人明目张胆地在城中大肆招揽男宠,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诟病的稀奇事儿。相反,城里稍微有些姿sE的男子都跟打了J血似的,争先恐后往血隐阁跑,排的队伍从血隐阁府邸门前一直到明城城门口,可谓是人cHa0涌动,络绎不绝。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拥挤在烈日下披着长发的男人们不一会儿便着了一身汗。
“我说,这血隐阁主,你们瞧见啥样了没?”
排在队伍中央的一名h衫男子边摇着手中折扇,边向周围的男人打听,虽高鼻薄唇,却生了一双并不讨喜的鼠目,此刻正左顾右盼着。
“你小子,大门都没进呢,还想一亲芳泽不成?”一黑衣壮汉用胳膊擦了擦额角淌落的汗水,皱着脸指了指前方,“看到门口那几个灰溜溜跑出来的废物没,就你这模样,门槛儿都别想踏进去。”
h衫男子闻言顿时面露不悦,但一观对方身形觉得不甚好惹,略收敛了怒意,没好气道:“那敢问仁兄又有何资本?”
壮汉嘿嘿一笑,y邪地T1aN了T1aN嘴角,毫不避讳地指着自己胯下说:“那安绒不是要男人吗,肯定是饥渴得不得了的YINwA荡妇,老子鸟大活好,定头梆y汁水横流……啊!谁他妈扎老子?!!”
那壮汉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H0uT1N,顿时止了话语,憋红脸大喊大叫,而血隐阁的影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请”走了这个看上去在闹事一般的男人。
银针锋芒稍敛,悄无声息地掩盖在玄sE的衣袖下。
排在队伍末端的男人马尾高束,用一根玉簪固定,眉若远山目似清溪,一身利落的玄sE短打,在夹杂着男人汗臭味的队伍里显得格格不入,清爽而又俊朗。
殊不知这张人皆陌生的少年面皮下,隐藏着一副绝世的容颜。
无人看出他眸底下酝酿着的,汹涌的风暴。
厉青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当令牌递到眼前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像是魔怔了似的,他无知无觉地随着此人来到了这儿,来到了这个自己曾经Si也想逃出去的囚笼。
他是疯了不成?
他面无表情地跟在这群男人身后,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血隐阁主最近正在广纳男宠。
……?
他的脑子就像生锈了一样,以平生最慢的速度来消化这个消息。
血隐阁主……?
是安绒。
安绒……
是曾经跟自己在浴池里,在床上,在书桌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的nV人。
她在……
广纳男宠……
???
——安绒在找男人。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直接把他当头一bAng砸懵了。
他耳边回荡着少nV娇软的话语,向他证明她没亲过别人,问他想不想抱养一个孩子,在他身下别扭地告诉他她Ai他的nV人,现在正在找男人……还在找一群男人。
有什么东西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也不知道它的名字,或许是羞愤,或许是恶心……他不愿也不敢去承认这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居然b灭门的仇恨更让他浑身难受。
他的手指都在抖。
他听着前面的人W言Hui语,差点忍不住将针刺进那人命门。
可他知道在这儿闹出人命会引来怎样的麻烦,所以准头一偏,也算让那人尝了苦头。
厉青澜勉强定了定心神,冰冷的视线大致扫了一眼前方的队伍,还有从门口陆续走出来的男人们,脸上皆带着失落的表情。
几乎是进去一个出来一个,刚踏入门槛就被退回来了。
见状,他眸中怒火稍褪,可脑子里仍刻着四个字——不知羞耻。
可是这关他什么事?
他想要的是她的命,她平日里吃什么喝什么,跟谁ShAnG这种事,他管不着。
除非脑子有病,不然不会指望着仇人给他守节。
这样想着,双腿却不听使唤,仍随着逐渐缩短的队伍,无限靠近那个曾经噩梦般的牢笼。
要么,就趁此机会。
杀了她吧?
晃神之间,血隐阁大门已然映入眼帘。
那雕刻着上古凶兽的铜环散发着一GU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寂静,唯一能听见的就是他躁动的,剧烈的心跳。
此刻,一道声音突然闯进来。
“走过来瞧瞧。”
半含妩媚半清冷,嗓子的主人拥有一双笼罩着灰sE雾气的狐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