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尤其小心翼翼,一圈完成,检查无误后将其摆在面前的箩筐上。
由报纸垫底的筐面,几串花手环被码得整整齐齐,煞是好看。
“小姑娘,这个花很好闻的,放在床头可以香很久,买一串吧。”
抬眸的瞬间,老人看见了眼前的nV孩,自发地推销起来。
顾希安蹲下身子,直接问道:“怎么卖呢。”
“晚上没什么人了,便宜点,就十块钱吧。”
“好,我都要了。”
“真的?”老人家眼睛一亮,数了数,这可有条呢。
“还有你剩下的花材,都卖给我吧。”她点头,眉眼格外认真。
顾希安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节俭到苛刻的程度,她b许多同龄人更知道钱的重要X,可以扭转局面,可以解决困境。
偶尔也会例外,虽然这个“偶尔”机率很小,但不是零。
例如现在。
“都…都要吗,剩下的还没有串好。”老太太急得嘴瓢了。
“没关系,全部,两百块够吗。”
“够的……不对,多了多了,给一百就好了。”
老人家手忙脚乱地动起来,又是收拾花材,又是翻找付款二维码。
“别急,您慢慢来。”
顾希安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纸币,正要递过去时,倏然被一道声音制止了。
“等一下,我也想买。”
闻声,她转过头望去,看见是熟悉的面孔,颇为讶异。
“见到我这么意外吗,”曾栎跟着蹲下来,笑着反问。
来人正是同病房那位NN的宝贝孙子,老人们住了这好些日子,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顾希安与他虽不如曾NN所愿有什么后续,倒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并不是意外见到他,而是……
顾希安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也坐地铁。”
“低碳生活,绿sE出行,”他念着地铁上的标语,头头是道,“哎,这花匀我一半呗,待会儿你拿回病房,顾NN有了,我家老太太要是落了空,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好。”
他说得在理,顾希安没有推辞,收回了其中一张百元纸钞。
曾栎也跟着扫码付了一百,而后看见卖花老太太低头拿着报纸在折些什么。
“NN,您别忙了,随便找个袋子装起来就得了。”
“这花不经压,很快的,我做个纸篓子,放着好看。”
老太太是做惯了的,手很巧,没几下就用旧报纸叠好一个四方四正的纸碗,将那一串串白茉莉整齐放好,又用剩下的零碎花材填充缝隙,一盆半球形的小茉莉花团就完成了,满满当当,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
“挺好。”曾栎点头称道,将花递给身边的人,“你受累,我就不捧着了,有点娘。”
听出了话背后的意思,顾希安稍有犹豫:“应该分成两份……”
几串花能有多重,实在谈不上什么累不累,只是,他也付了钱。
“别分了,回头放病床中间,正好。”话落,男人又对着卖花老太太道:“您也早点回吧,这大冷天的。”
“好好,就回去了,多谢你们啊。”
难得卖空,老NN脸上笑出一片褶子,是真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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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往病房走去,一路漫长,总要说些什么才不尴尬。
曾栎随口开启一个话题。
“NN要是见到咱们一起回去,肯定乐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的司马昭之心,怕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得亏两位当事人心理素质好,否则很难坦然自若地走在一起,这会儿还能用作打发时间的话题陶侃一番。
“哪天你要是带回去一个nV朋友,曾NN才真的合不拢嘴。”顾希安实话实说。
“这事啊,着急也没用。”男人耸耸肩,豁达里颇有几分无奈。
路过急诊大楼,迎面走来一个人。
顾希安顾自低头看路,并未察觉,倒是边上的人停了下来。
饶是相隔几步路,还是察觉到了敌意,b常规的同X相斥更离谱一些的,莫名其妙的不爽快。
来者不善啊。
曾栎回忆着,时间轴里并没有眼前这位哥的面孔,那会不会是来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