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正昌驾车离开宿舍,他在路上跟赵医生通了个电话,开口就问怎么之前都不告诉他厉妙言的事。
赵医生略没好气,“我怎么告诉你?这是病人的yingsi。你今天还非得来我这里把她资料抢了,拿了她的手机号。怎么着,现在回你们警署用电脑一查,把她户口本都调出来了吧,还有指纹。你以为你在查案啊?”
正昌从来听不得别人数落,即便是心理医生也不行。他说我在开车,明天说。
赵医生多嘴一句:“你别乱来,你们都是受过刺激的人,情绪极不稳定,别用所谓的记忆来伤害彼此。”
“知道了。”正昌挂断电话,同时急刹停车。
他一GU脑儿地就要调头回去找妙言,说不出原因,总之想见到她。
可是等他把车开到她楼下,他却犹豫了。
她刚刚哭了好一阵,他觉得夜深了和她呆在一起不太妥才提出告辞。现下他再上去,会不会影响她今晚睡眠?
倒也奇怪,他平时从来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细心到为人着想的人,现下怎么就成了这样。
正昌站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最后带着满腹疑虑离开。
庆幸这一晚,他没有再发那个Y魂不散的噩梦。
第二天是周六,正昌依然忙碌。下午时分,他在警署接了个电话后就要匆忙出去一趟。技术部的nV同事好奇问一句:“林队,去哪啊?”
正昌头也不回,不Ai理睬,说了个“多事”。
nV同事见多不怪,对旁边的人说:“还以为林队接受过心理辅导后变得温柔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拽。”
旁边人接话:“看他对什么人吧,相b之前是有点改变了。哎我刚刚路过听到他打电话,对方一听就是个nV的。林队跟她说:‘别哭了。’现在他出去肯定是为了这事儿。”
nV同事打趣:“可能吧,偶尔发扬一下怜香惜玉的JiNg神也说不准。”
二十分钟后,正昌来到妙言宿舍楼下。
就见妙言站在地面停车场,她打扮得简约素白,披着一头柔软黑直发,神情疲软柔和,看起来很难不觉得可怜。最重要是,这场景竟和他梦里如出一辙。
正昌泊好车,飞快走了几步来到她跟前,问怎么了?
妙言看看他,而后按了一下手中的电子遥控钥匙,“车好像坏了,开不了门。”
正昌接过钥匙试了一下,又去拔了拔车门,“车没坏,是钥匙没电了。”
“那怎么办?”她小声说,并且低下头。
他那么大个男人站在她跟前,她问怎么办,一张莹白小脸又可怜又无助,他怎可能不帮?正昌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家里有没有电池,没的话去店里配。”
“嗯,”妙言想了想,“家里,好像有的,那等我回来再弄吧,我现在要出去买东西。”
她说着说着眼神里就充满了期盼,看着他,“你要去哪里吗?能不能顺路搭我到路边的超市。”
正昌毫不犹豫,“好啊,我的车在那边。来你要坐前面还是后面?”
“前面,坐后面会晕车。”
“来这边。”
他领她到副驾驶位,为她打开车门。他的车高,她上车的时候,他上手扶了一把。